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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爬快了些,它趴在云川脚边,伸长脑袋,绿豆大的眼睛盯着他。

视线极为强烈,云川想忽视都不行。

他面无表情,低头看着这只奇怪的乌龟。

乌龟把头伸得更长,小眼睛仔细瞅着云川。

据说乌龟是高度近视。

云川看它几秒,忽然弯腰,伸手按住龟壳。

乌龟缩了缩头,又仔细打量云川几眼,张开嘴。

就在云川以为它要咬自己时,乌龟转身就往水池跑,四肢挥舞得极快,“嗖”地一下窜出半米远。

它力气大得不正常,云川按住龟壳的手被轻松挣开。

云川坐在原地没动,兜帽的阴影遮住大半张脸,苍白的唇微微绷直,脸颊两侧显出浅酒窝。

苍白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颤动。

座椅下由头发交织而成的“蜘蛛网”瞬间瓦解,数万根黑发贴着地面游弋,像一条条细小的毒蛇。

由女鬼怨气凝结而成的头发,非实非虚,常人无法看到,监控亦然。

数万根黑发追上疯狂暴走的乌龟,将它层层缚住,无法活动。

那乌龟也奇怪,被丝线般的东西缠住后,不仅不害怕,反而张大嘴狠狠咬住黑发。

烈日阳光下,由怨气、阴气供养的黑发本就有些萎靡,被乌龟一口咬住后,竟隐隐有受损迹象,断去许多。

这么脆弱?

云川指尖轻弹,黑发转为缠绕龟壳,不去碰到它的头部和四肢。

这只乌龟有点奇怪。

他起身,缓步走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乌龟连忙将四肢缩回壳内。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恐命不久矣!”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

云川脚步微顿,将兜帽帽檐往下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