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说法很难不让人误会，文敏忍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几下。
女人心头多了几分找不到缘由的烦躁，抱着一丝荒诞的期盼，放缓了语速，稍显不耐地重复道：“我说，你第一次给别人戴项链？”
“……”文敏挠了挠头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是问她本人，那答案是肯定的，这确实是她第一次给别人戴项链。
她这个万年牡丹……甚至连别的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但如果是站在原主的角度，估计早就不是了。
为了跟原主的过往保持一致，她羞愧地瞥了一眼沈芙，说话的音量不自觉地弱了几分，略带歉意地道：“不是。”
听到这回答，沈芙原本那股想要戏弄文敏的兴致消散全无。她眸光一沉，猛地握住文敏的手，扯到自己的眼前。
不管装得多纯情，始终都是一个浪荡子罢了，她怎么差点被骗过去了？
这个举动太突然，文敏一个不小心，手滑将项链甩了出去，掉到了地上。
见状，沈芙眉头一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后淡淡地瞥了一眼掉到地上的项链，漫不经心地道：“算了。”
“不好意思！”文敏生怕因为这个小意外所以沈芙不愿意戴了，于是快速地把项链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吹去上面的灰尘，还用衣角反复擦了好几下，紧张地道：“我可以把它擦干净！”
即便如此，她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不用，脏了就是脏了。”
沈芙的话仿佛另有所指，说完后不给文敏补救的机会，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一副不想再跟她沟通的模样。
文敏非常泄气地努了努嘴，郁闷地把项链放回了包装盒里，感到不解和委屈，小声嘟囔道：“好吧。”
明明还是很干净很好看呀。
她不知道原来沈芙还是个洁癖呢。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往后的时间里，她们都没有再说话。
下了飞机后，文敏关了飞行模式，看到余书桃接连发了好几段长长的语音。
她提心吊胆地点开来听，本以为会被余书桃骂个狗血淋头，但对方却出乎意料的冷静。
“那边的记者已经被我拦下了，我用其他人的料跟她们换的，不会有人再跟你，但你要记得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到了之后再接你去片场。”
“今晚先不要看热搜了，不管你做了什么，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像以往一样，你不要出面，我帮你处理，你只要保证明天的拍摄不出问题就行。”
“晚点我也会过来，你到时候整顿好了把地址发我。”
……
这个时候文敏终于理解，为什么原主演技这么差还能这么火了，全靠公司包装，她的公司面对工作的态度跟文敏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像这种事情，她的小公司早就瘫痪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呢。而余书桃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还能这么淡定地告诉她需要注意的事情。
她点开最后一个只有几秒之短的语音，语音里余书桃压低了音量，仿佛有很多顾虑。
“还有……”
出于直觉，她下意识地降低了音量，把手机拿到耳朵旁，余书桃沉默了好几秒，好似故意给她几秒钟的缓冲时间一样，缓缓地道：
“不要跟她乱来了。”
听到这句话，文敏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前面的沈芙。
彼时，沈芙看到文敏半天都不跟上来，于是停住脚步，转过身催道：“怎么走这么慢？”
“不好意思！马上来。”
文敏快速地给余书桃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就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小跑跑到沈芙的身边。
出到机场门口后，沈芙叫了个车，让司机送她们到距离机场最近的一家酒店。
一上车，文敏就倚在靠背上，不知不觉地打了个哈欠，恰好被沈芙看见了。
沈芙一脸玩味地看着她，语气里也带有一些困意，问：“困了？”
文敏就此打住哈欠，还用手揩去因为哈欠而溢出眼角的泪，讪笑道：“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