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担心了。”她再次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看着安璐磨蹭半天都不听话的模样有些不耐烦,眸光沉了几分,语气还算平和,说:“快过来吧。”
安璐缓步走了过来,仍旧没有照做,脚步在沙发前定了下来,好像故意跟她保持距离一样。她深呼吸了好几下,做了件她从前都不敢做的一件事,那就是跟那人提想法,说:“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为了不让文敏反悔,她要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忠诚,在生活中不能跟其他Alpha有一点瓜葛。
毕竟要是能永远留在文敏身边,她后半生就无忧了,这是一场风险与收益都很高的赌注。
女人换了个脚跷二郎腿,看起来并不重视安璐的话。她一边晃动着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了宝贝?”
“我们……”
还没等安璐把话说完,她就没头没脑地哄了一句:“你是最美的。”
不是她思维跳转得快,而是往常安璐闹什么小脾气的时候她都是这么哄的,现在再遇到时都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了,压根不需要过多地思考怎么回。
明明一点都不走心,但那人却十分受用。
但这次不一样了,安璐看她那副敷衍的模样,十分罕见地叫了那人的全名,听起来非常郑重,说:“司颖!”
习惯被安璐用那种带有讨好意味的称呼后,直呼全名让司颖感觉很新鲜,同时也感觉事情不简单。
她把帽檐转到后脑勺,仿佛要更直观地审视安璐的样子。女人帽子反戴的模样有一种地痞的气息,好像下一秒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也不奇怪。
她凝着安璐,问:“怎么?”
“我们……”安璐顿了一下,悄然攥紧了手心,说:“分手吧。”
司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分手?”
这么久以来就没有一个人跟她提过分手,哪次不是她先开口的?甚至都用不到开口通知对方,对方就自觉地滚了。
安璐算什么东西?
“对……”安璐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她不是不知道对方的脾气,但还是想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或许是文敏的温柔给了她信心,她注视着司颖,鼓起勇气说:“麻烦你把钥匙还给我吧。”
司颖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握着一杯红酒,缓步走向安璐,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让安璐的心跳得砰砰作响。
“想跟我撇清关系?”
安璐看着缓缓逼近的司颖,脚步连连后退。她的声音有些弱,但语气很坚定,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要这样下去了……”
司颖微微张开唇,露出Alpha那双标志性的利齿,威胁似的舔了一下,像猎人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安璐,讥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能傍上文敏吧?宝贝,她比我还能装。”
安璐硬着头皮,客气地重复了一遍:“麻烦你把钥匙还给我,然后……”就离开吧。
她话还没讲完,司颖的耐心已经被消耗完了。电光火石间,她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敛起了笑意,眸光凌冽,冷声道:“认真的?”
就她这样的人,到底是哪来的脸跟她说这种话?
“我……”
司颖没有心思去听她的回答,没等她把话说完,就重重地把酒杯往安璐的身上砸,好似还对准了她最脆弱的小腹。
而安璐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恶行,快速地躲了过去。
咣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让人听得呼吸一窒,酒杯滚到安璐的脚边,一些细碎的玻璃残渣划过她的皮肤,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她的脚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心有余悸地瞪大了双眼,脑海中闪过第一次流产的画面,回过神来的时候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见安璐顺利躲了过去,司颖好像感觉并不过瘾,惋惜地叹了一声,“啧……”
她这副暴力粗鲁的模样十分骇人,安璐本不想回忆之前那些不堪的过往,但这熟悉的恐惧感不断将过去塞进她的脑海里。
如果放在以前,她愿意息事宁人,毕竟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如今文敏好像成为了她的依靠,让她感觉孩子的存在是值得期待的,她也能有归属感的。
她眼眶渐红,快速地捡起一块酒杯的碎片,好似要同归于尽一般对着司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