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天气越来越热。
风染年轻,干活动作也快,她将头发用根木簪子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利落,只是发髻两边在不断滴汗水。
涟漪干活也很利索,她没用几个小时,便将地里周围大部分的烂树叶找了个遍,她也不知道树叶有什么用,但是她见过别人种菜时候用烂树叶施过肥。
烂树叶被涟漪堆成小山形状,她估摸着够三亩地的量之后便停了。
看了眼正在埋头苦干的风染,涟漪心里感慨良多,她没觉得风染有哪里不对劲,反而觉得这样的风染很好,她很喜欢。
太阳从东边慢慢移到西边,风染将最后一撅头撅完,把撅头放到地头,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哦不,是年轻的细腰,酸疼酸疼的。
涟漪走上前,她拉过风染的手,道:“小染,我给你揉揉吧。”
“好,”风染刚应下,涟漪的手便摸了上来,刚一触碰,风染顿时感觉涟漪手碰过的地方像电流一般酥酥麻麻的,风染无奈,按住了涟漪的手,道:“好多了。”
涟漪放下手,道:“小染,你去边上休息一会儿,我来种吧。”
风染看了眼她家的三亩地,又看了眼瘦弱的涟漪,嘴角扯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不累,一点都不累,涟漪,你来撒烂树叶吧,每趟之间隔一行就行了。”
听风染这样说,涟漪只好作罢,她想帮风染再揉一下腰,却被风染死死地抓住了手指,涟漪无奈,便转身去撒烂树叶了。
见涟漪走远,风染立刻挠了挠涟漪碰过的地方,又酥又痒的,真是要命。
为了克服这种怪异的感觉,风染再次弯下腰拿起红薯秧苗开始行动,腰间猛然传来一阵酸疼,风染倒吸一口午时的热气,缓了半天。
涟漪看着风染勤勤恳恳种红薯秧苗有些心疼,她一边撒着树叶一边看着风染,连临地里的人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你是涟漪?”王福强遵守王翠花的吩咐来地里摘些西瓜,远远就看到一道纤细的浅绿色身影,在他们这平凡村显得格格不入。
涟漪回头,看见王福强,连手中的树叶都撒歪了,她一脸警备,心中却在暗想,这么多年她们极少碰面,碰面也从不说话,今日王福强怎么主动来找她了,意欲何为?
王福强上前两步,正想说话,便被大步跑来的风染一把推到地上。
风染是面对着涟漪的,她正低头种苗,余光中一道不明物体突然出现到她的人面前,抬头一看,还是个男的,这能忍?
脑子还没行动,身体已经把王福强推倒了,这一瞬间,风染连腰疼都感觉不到了。
王福强抬头见是风染下意识地一瑟缩,他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想和涟漪说句话。”
风染翻了个白眼,道:“有什么话,赶快说吧,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
“噗……”涟漪看到风染这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风染听见笑声,转身向涟漪走近,她站在涟漪面前,不让王福强看到她的小媳妇,以免此人又对她的小媳妇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王福强赧然,几年前的那次,他每次想起来心里都很愧疚,这些年来,他无数次地想,如果当年他没有找涟漪,会是什么样一种结果。
他愧疚了这么多年,性格变得畏畏缩缩,如今再次遇到二人,王福强嘴唇微微颤抖,道:“那年的事情,对不起。”
风染眉头一挑,说句对不起就行了吗?犯了错一句话就能弥补吗?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风染就很生气,人的嫉妒心有时候真可怕,看到别人比自己好,都会在想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然后去强求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走吧。”风染扛着撅头,目光冷淡地看着王福强,看得王福强不寒而栗。
王福强没敢在看向二人,风染那一石头给他砸的有心理阴影了,一看到风染拿个撅头,他下意识就想跑。
直到王福强的身影消失在风染眼中,风染才转过身,她本想摸一下涟漪的脸,但是考虑到她手比较脏,便浅浅笑了一下,道:“涟漪,我继续干活了,争取太阳落山前干完。”
说完风染才感觉到腰间的酸疼,她感觉自己快要腰间盘突出了,但是她还这么年轻应该不至于吧。
涟漪慢慢走近,她趁风染没反应过来时轻轻摸了下她的腰,道:“疼吗?”
风染下意识点点头,而后立刻摇摇头,笑道:“不疼。”
涟漪上前用袖子干净的部分为风染擦了擦两鬓的汗,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风染的鼻子,道:“死鸭子嘴硬。”
风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