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后跟着个小尾巴挺执着的。”舒明涛纳闷极了，后面的那个小男生王飞每天舒月放学不管多晚，他都跟着，也不打扰，离他们五六米的距离。

他一开始以为又是骚扰舒月的，差点揍他。舒月说这是她救下的那个男同学王飞，大概害怕舒月被人报复，所以就自发保护。

舒明涛试着厉声厉气地让他别这样，小心挨揍，但这个小男生就低着头可怜兮兮的，但转一天又跟过来了。

舒月停下脚步，对王飞招招手，“王飞，你过来。”

王飞挪过来，“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张东瑞会找你麻烦的。我爸妈已经给我报了周末泰拳班，我会变强的。”

舒明涛嗤笑，“就你？”

王飞脸红了，“我……”

“哥，你让我和他说。”舒月把舒明涛往旁边推一推，然后过来对王飞道：“王飞，你的好意我明白，你放心，他们不会找我麻烦的。你不要老跟着我，给我造成了困扰，你要真想回报我，你就给我买个礼物好了。”王飞这样，张华华还笑称他是不是因为美女救人，想要以身相许。舒月却知道这孩子没这意思，一根筋上来了。

王飞声音很小，“我知道了。”然后转身跑了。

舒月看着他的跑远的叹口气，“你知道什么，我要什么礼物我还没说呢。”

舒明涛眼睛一瞪，“你随便要人礼物？舒月，你找死啊！”

“钱货两讫，概不相欠。省的他老觉得欠我的。”舒月耸耸肩，“再说做好事肯定要得到回报的，我又不是活雷锋。”她就是个小市民。

“哥，你明天开学，我也跟着去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舒明涛双手摊开，“还拖家带口，大包小包，也不嫌费劲。你要是有空，多看着爸些，我看他最近抱着个手机嘀嘀咕咕的，快入迷了。”

两人回到家，舒母正在帮着舒明涛收拾东西，舒月一眼看到舒明涛的内裤破了个大洞，舒母念念叨叨的。舒明涛又暴躁了，抢过舒母手中的箱子，胡乱把衣服塞起来，“妈，你怎么随便翻我东西，我自己会弄得，你别管了！”

舒母双手掐腰：“怎么了，我给你收拾衣服还收拾错了，难伺候！”

舒月赶紧上前，“妈，你回来挺早的，今天生意咋样？”

舒母被舒月转移了注意力，舒明涛把箱子提留在门后，又推着父亲去澡堂洗澡去。家里太小，近来天气又降了温，他们洗澡都转去澡堂了。

父亲瘫痪后，洗澡的事情一直是舒明涛帮着做的。他估计开学后要军训，起码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回家，到时候父亲洗澡可怎么办？

舒父笑称：“你这个孩子想的太多。你妈会帮我擦身的。”父子俩洗了个澡，全身清爽，舒父道：“你助学贷款材料准备好了吗？生活费你妈给你准备好了，爸爸这里还有些私房钱。”说着就往舒明涛手机里转了五百块，“别告诉你妈，这是爸爸这段时间偷偷攒下来的。钱是男人的胆，出门在外，手里多拿点。”

舒明涛看着父亲，脸上皱纹横生，身体粗糙干皮，又因为洗头不方便，所以剃光了头发，头皮青又白，他心中带着痛，粗声粗气地说：“够得，爸。我会自己挣钱的。”说罢拿出手机，又把钱转回去。

舒父笑了笑，孩子大了，有主意了。两人回到家，舒月和舒母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了，如今舒母和舒月睡在客厅，父子俩睡在里面。

爱心餐车客流量和日收益都很稳定。算下来每月平均收入能有八千左右。舒家生活水平提高不少，至少每日能见荤腥了。舒明涛大学是本地师范，他高分入学有奖学金，学费又助学贷款。生活费每个月给一千块，舒月每个月也有三百块钱零花钱。

舒父有市里的残疾补贴和低保补贴，每个月大概一千六左右。但是舒父常年吃药，要定时去医院复查，每个月支出也要一千左右。

他们俩都没有养老保险，只有舒父自己交了医疗保险，舒月建议舒母也交，劝了好久。舒母上个月才去社区办理了医保，也是一笔开销，所以钱依旧要紧着花。另外他们还欠着外债，大伯二舅家的，家里居住条件暂时依旧无法改善。

舒月的小金库也空了，近来被央老师推着努力学习，把挣钱这档子事都给抛到脑后了，这么一思量，又有些发愁起来。迷迷糊糊中睡着了，醒来听到外面有动静，舒月以为是小偷，结果是舒明涛偷偷摸摸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