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拉法埃莱在特拉维斯·托瑞多痛苦的嘶叫声冲轻描淡写地转头，冲脸色隐隐铁青的午夜老爹耸了耸肩膀，道：“看来，你这地方也不像是宣传的那样嘛。”
“你……”午夜老爹咬牙看向拉法埃莱，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他有理由怀疑，这个吸血鬼身上的惨状就是拜他所赐。
拉法埃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摇，只听到撕拉一声，午夜老爹刚跟约翰·康斯坦丁交易来的维洛尼卡圣帕从中被撕成了两截。
拉法埃莱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道：“真是脆弱啊，还以为传说中基督的圣物能有多大的力量呢，看来……啧啧。”拉法埃莱拍了拍手，道：“行了，六十天后我会再多来，那么，回见了？”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午夜老爹这一次是真的被气炸了。
毁了他的包厢，伤了他的客人，还撕了他刚买的圣物，这么个态度，简直就是在将他的脸面往地上踩！
哪怕他刚才展现出来的魔力强大而尖锐，那又怎么样！
他就不信了，自己还干不掉这么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杂碎巫师。
他愤怒地瞪视着拉法埃莱，包厢里的一切疯狂地震动着。
他的脸上，暗红色的血管一根根迸出，黑色的魔力在他的身上涌动着，就像是亟待爆发的火山一样。他的手一扬，一把明显经过巫术改造的M1873杠杆步-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狭长的枪口，直指拉法埃莱。
“午夜——”拉法埃莱的声音陡然拔高，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威严与冰冷。他下颌轻抬，居高临下地睨着午夜老爹，但下一刻，他的声音却变得轻柔起来，声线里隐约带着笑意，就像是在看一个被轻视后不甘心想要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慢悠悠地道：“先生？”
午夜老爹的面容紧绷，他的食指勾在了扳机处。
拉法埃莱慢慢地笑了起来，道：“看过了你酒吧的客人后，我就一直想要问一句：你一直自诩的中立，到底是立志站在人类一侧，还是……天堂和地狱，你两边都开罪不起？以及……”拉法埃莱的声音变得轻缓，慢悠悠地道：“说到底，你这个酒吧不过是给黑暗种族开放的吧？光明，从来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看看酒吧客人的成分，不是吸血鬼就是混种恶魔。即使有天使，呵，也不过是有着一对黑翅膀的鸟人。
午夜酒吧欢迎任何通过酒吧测试的友好客人，但买账的，大多都是那些黑暗生物，还有一些类似于午夜老爹这种不排斥黑暗，甚至愿意向黑暗跪拜的巫师以及一些不讲究手段的驱魔人。
光明属性的种族，进到酒吧里恐怕就得被里面的气息恶心得够呛。
午夜老爹的牙关咬得死紧，片刻后，他慢慢地放下步-枪，一字一句地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拉法埃莱歪了歪头，“啧”了一声，道：“只是一个被时间遗忘了的普通巫师而已。哦，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
拉法埃莱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地道：“吾名拉法埃莱·斯图亚特，午夜先生。”
斯图亚特？
他要找的那个灵魂，也姓斯图亚特。
拉法埃莱挑了挑唇角，他竖起一根手指，道：“鉴于这个交易只是付了定金，我就不请你喝酒了。六十天后，当我得到满意的情报时，我再请你喝一杯。”
“下次见，午夜先生。”
说完，拉法埃莱一个瞬移，直接消失在午夜老爹的面前。
午夜老爹定定地看着拉法埃莱消失的地方，面上阵青阵白。片刻后，他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直接将包厢里唯一完好的办公桌砸个粉碎。
刚从约翰·康斯坦丁那里买过来，现在已经变成了废品的维洛尼卡圣帕掉在了地上，还有那把价值不菲的龙牙之刃。
愤怒之余，他心中却还有一丝庆幸。
能够在他设置了重重阵法的酒吧里使用空间魔法还没有损坏那些阵法半点，无论是力量的等级还是对力量的使用上，已然胜了他一筹。
现在，午夜老爹对那个拉法埃莱·斯图亚特的身份猜测，趋向于一个躲过了时间和死亡的老不死。
只是，明白归明白，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了。
这口气，噎得他眼睛充血。
“可恶！”午夜老爹咬牙切齿，包厢里涌动着的暗黑魔力吓得想要过来报告舞池事故的属下噤若寒蝉。他缩了缩脖子，想要退走，但酒吧里此刻发生的事故，真不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够处理的。
莫名被毁掉了眼睛，即使拿了新鲜的人血也明显短时间恢复不了的倒霉蛋是出身血族十三氏族之一托瑞多家族的伯爵，五百来岁就有了伯爵等级的实力，黑暗天赋自不必说。而且，当初将他转变的父亲就是托瑞多家族的亲王，后台硬着呢。
在他们的酒吧里突然就被烧了眼睛，不给点说法也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