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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歌手的歌声围绕整个餐厅，角落最大张的餐桌更是喧哗。
戴天明举起酒杯：“来啊，大家喝。”
后边两个闲着的服务员在窃窃私语。
甲服务员压低声：“没见过人来歌厅点茶的。”
“我也头一回见。”乙服务员回答，“挺稀奇的。”
整个餐桌上的人，好像只有戴天明一个人的心情是喜悦的，每个人意思意思地举起“酒杯”。
“干嘛？”戴天明将酒杯里的茶一饮而尽，不以为然，“现在正是训练时期，运动员不能喝酒，还需要我跟你们说说吗？”
最靠近戴天明的男人立马摆了摆手：“不需要不需要，咱们也不是一定得喝酒，茶也一样好喝。”
所有人一起附和，深怕戴天明开启唠叨模式。
纪望舒听过关于戴天明的传闻，别人说戴教练什么都好，就是特别爱念，队员们特别害怕被他逮着劝。
纪望舒刚加入JS队不到两周，对于这个“传闻”，她也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识过。
可是，见学哥学姐们避而远之的神情，她嘴角含笑，也跟他们碰了杯，小酌一个茶。
“还好戴教练没发威。”秦瑞语气里带着庆幸，凑在纪望舒耳边说。
纪望舒坐在长桌靠尾的位置，和戴天明离得远，可她还是下意识瞥了眼戴天明，深怕他听见。
这一个眼神，让戴天明注意到了纪望舒这里。
他拿着“酒杯”站起身：“差点忘了你，来咱们敬望舒一杯，来了两周还习惯吧？”
“还行，还行。”纪望舒笑着回答。
他们JS队每个月都有一次聚餐，这一次的聚餐之所以选了有乐队的餐厅是为了欢迎纪望舒的加入。
纪望舒的回答并不是客套话，她真心觉得很不错。
还没加入JS的时候，她还有点担心，毕竟在东城市区队的时候，队友之间多少会有攀比竞争的氛围。
JS队里都是专业选手，纪望舒以为这样的情况会更加严重，可事实却是相反的。
戴教练安排的训练非常平均，队友们相处都很融洽，里头并没有暗流涌动，更多的是敬佩对方，相互较量学习。
运动员不能喝酒，尤其是赛前训练期间。大概是习惯了，没有酒他们依然玩得开，他们那一桌的声音差一点盖过了台上歌手的歌声。
十点过半，在戴天明的驱赶下，他们才不情不愿地离开餐厅。
顾之然和几个人住在附近的公寓，走路能到，和他们道别后便离开。
剩下的人包括纪望舒住得远，需要搭地铁才能到。
地铁站挺远的，他们也懒得步行，便叫了网约车。
东城南街里头开着大大小小的酒吧歌厅，是夜晚最热闹的地方，这个时段人潮最多。
网约车花了十几分钟才堵到他们这，他们正好四个人，其余三个很自然地坐到了后座，剩下纪望舒。
她摸了摸鼻子，径直走向副驾驶位。
上了车，纪望舒还没系好安全带，司机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上了高速公路，司机像一只脱绳野马，胡乱超车、使劲加速，根本将交通规则抛到不知哪去了。
纪望舒紧抓着车柄：“司机大哥，你开慢一点，咱们不赶时间的。”
“对啊，安全第一。”秦瑞在后座附和。
司机大哥摆摆手：“大哥的技术你们放心好了，再说地铁快关了，得赶紧把你们送到地铁站。”
话落，他再踩油门，贴近前方的车。
车子和前方车的距离非常靠近，纪望舒心提到嗓子眼，手心急冒汗，也不敢再说话刺激司机。
下一秒，前方车子的尾灯亮起红色，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车子来不及刹车，司机猛地摆动方向盘，却来不及闪躲，直接追尾前面的车子。
方才的车速至少有八十时速，撞击力不小，安全气囊都蹦出来。
“嘶鸣--”
纪望舒隐约听见窸窸窣窣，慌乱的吵闹声，周围灯光一闪一闪的，脑袋却晕眩得看不清东西。
她用力地晃悠脑袋，后知后觉地察觉浑身疼得发麻。
“望舒！望舒！”
“望舒...”
耳边听见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忙音。
纪望舒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