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所说的那个地方,是墨遥后山,关押妖怪的地方。
可惜两人都不知道去那的路,也只得作罢,返回住处睡觉去。
回去之后,宋辞发现闻长初还未归,不免有些担心:可别捅出什么篓子啊!
容白倒是不在意,扔了灯笼之后脱靴爬上床,连被子都没盖,闭上眼睛就睡了。
待宋辞轻手轻脚脱了衣裳后,他的呼吸都平稳了,似乎已经入睡。
虽说是春季了,但夜里还是有些凉的,若是放任容白这样睡一夜,保不准明早就病了,宋辞想了想,还是多管闲事的想给他盖上。
可他自己的被子被压在身下,若是抽出来必定会惊醒他。
鹿绍卿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扰他睡觉,否则他怒火之下会敌我不分,见谁杀谁。
宋辞打一个哆嗦,悄悄的把自己的被子往容白身上拉,为了让自己也盖在被子里,他慢慢蠕动过去,占了容白半张床铺。
就在被褥将容白盖上的一瞬,容白的呼吸一轻,长而密的睫毛微颤,半睁淡漠的眸子。
宋辞见状心道不好,忙闭上眼睛装睡,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容白只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微微侧头继续睡了。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容大爷大发雷霆,心说这鹿绍卿说的也不完全对,容大爷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喜怒无常,动辄杀人,几日的相处,他倒感觉容大爷的脾气挺好,算得上温和。
姑且算得上吧。
宋辞把心放回肚子里,自己想了一会儿,又因为折腾了半夜这时候也困了,渐渐睡去。
一直睡到震耳的钟声响起,宋辞才从梦境里抽出来,睁眼一看,房间里的人都醒了大半,就连容白也已经穿戴整齐。
宋辞打一个大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昨日领的衣裳,又去院中打了水洗脸漱口,将长发以发带竖起来,稍微整理一下就显得很有精神气。
刚收拾完,就有人催着去参加早课,宋辞走在容白身边,跟着大队伍一同前往早课堂。
太阳刚露了个头,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早课堂门前聚集了一大批新招进来的弟子,在祝亦舒微笑的注视下,没人敢随意说话,安安静静的站着。
闻长初是个例外,他一看见宋辞就招手,蹦得比兔子还欢实。
宋辞和容白顺势走过去,刚到跟前,闻长初就道,“你们怎么才来,我都来半个钟头了!”
“谁让你来那么早的。”宋辞道,“我们都是听了钟响才来的。”
“可别提了。”闻长初欲哭无泪,“我昨夜还没整清楚那房间里的人是谁时,就被祝亦舒逮住了。”
“啊,祝师长性子温和,应当没有责骂你吧。”宋辞心想怎么这师徒俩也喜欢半夜往外跑,不过说来闻长初还是比他幸运一些,至少祝亦舒不会要杀他灭口。
“是没有骂我,但是让我抄了一个钟头的墨遥门规,手都快累断了……”闻长初辛酸道,“还没睡一会儿又被他叫醒,我来的时候这里根本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