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客,昏暗,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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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烫热的嘴唇贴在傅知非手背没有缠裹绷带的地方,只微微停顿了几秒,便放开了手。

傅知非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神色复杂地起身离开,去了右户书房。

舒望这是做什么?突然亲了他一下。

虽然是手背,但是舒望的那种神情却像是要把他放在心尖上炙烤一样,太隐忍热烈。

等傅知非坐进圈椅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掀起了波澜,他皱着眉头,喝了口桌边的已经凉了的茶。

电热水壶运作起来的声音很小,平时他只要一提起笔就能忘物,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换手不太顺畅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总是不能集中精神。

墨月堂的那支笔笔杆很细,捏在指中灵活又轻巧,傅知非画花鸟的时候习惯落瘦金体的款,都是细韧的。

无论是花鸟、虫鱼,还是山石、亭台、人物,他都偏爱那种细微处的精妙,偏爱渺小而富有生机,纤细又内含韧劲的东西:

莲枝亭亭的茎,蜻蜓绷直的尾;鸟雀张开翼翅瞬间展开的弧度,游鱼跃起时弯卷的腹背;春雨后山石上错落生机的青苔,云雾里亭台上刺翘而出的飞檐;人物……也爱和手中笔杆细韧一样可以捏住的细韧的腰。

傅知非练字不成,叹了口气,去卫生间。

洗手的时候不太方便,傅知非这会儿又冷静下来,觉得一会儿舒望醒过来之后,还是叫他回家好好休息,就别来了吧。

小狗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叼咬他的裤腿,嗷嗷呜呜地叫着。

傅知非关上水擦手,这才听见那边有门铃声音,突然地就有点心虚,赶忙到那边去。

舒望迷迷糊糊的哼着翻了个身,闭着眼还没醒。傅知非去开门,是他哥。

小狗往傅知礼脚边上闻了闻,夹着尾巴钻到傅知非脚后边。

他家里除了傅爸爸和傅知非,没人喜欢小狗。傅知非还是自己搬出来之后,才养的棉花糖小月月。

傅知非:“你怎么来了?”

“还不让哥哥来了?”傅知礼没什么表情,“你这是打算把我堵在门口吗?”

傅知非:“……”

知礼看着里边光线昏暗,微微皱了眉头:“家里有人?”

“没有,我在沙发上睡觉,”傅知非说,“别进来了,没收拾。”

傅知礼微微扬了一点眉梢,看向他身后。

傅知非回头:“……”

舒望尴尬地站着,走也不是,就这么傻站着更尴尬。

傅知非看他赤脚站在地上微微踮起的脚尖,皱紧了眉:“去穿鞋。”

舒望连忙走过沙发边上,把拖鞋从底下勾出来,又赶紧叠起被子放好,搓了搓脸,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

他脸上还压着睡红了的痕迹,发热晕乎着,眼睛也是懵懵的,傅知非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刚睡醒的模样,傅知礼当然也能。

傅知非似乎还想开口和他大哥解释什么,不过他大哥也没需要他解释:“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傅知非将手递给他,傅知礼:“还有一点肿,吃消炎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