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曾经,玉(2 / 2)

出事那天镇上正当集,爷爷奶奶都去摆摊去了,家里就他们兄弟两个吃午饭。

讨债的□□一样的地头蛇盘上他们家,凶狠的男人们提着管制刀具堵在他们家门口。

舒羽还想着和人讲道理,舒望脑子里怒血上头,拉了弟弟就逃跑,忽而舒望猛一推舒羽,飞过来的啤酒瓶炸成了一朵绿冰花——“嘭!”

红色的血混乱视线,晕乎乎的,身体轻飘飘像浮起来一样,他弟弟头一回喊他:“哥——!”叫得撕心裂肺的。

混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银晃晃的刀好像就闪在眼前,舒望冲舒叫他快跑,乱七八糟的拳脚就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手肘护着头,舒望隐约从缝隙里看见他们家被砸了个七零八落,制笔的狼尾羊毛全被烧掉,舒望疼得连哭都不敢,死死咬着嘴。

邻居们纷纷躲进家里,关紧大门,小老百姓哪见过这么凶的场景,只敢偷偷躲起来打电话报警。

舒望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了,直到巷子口传来汽车的刺耳喇叭声和男人的一声断喝:“你们干什么!!”

高大的车唰一下直冲过来,把那些人也吓了一跳,轰隆的发动机的声音,轮胎剐蹭在地上留下乌黑的痕迹,挡在了舒望和那群人中间。舒望眼前糊着血,什么也看不清楚。

来人用长外套把他一裹抱上了车。

提着刀的混混们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喊:“多管闲事!找死老子也成全你!”

“欠了多少钱?”傅老师的声音又淡又冷。

混混们还没反应过来,绕过车冲上来就要揍人,傅知非率先把大把的钞票往地上一甩,沉冷的声音像是给在场人打了一针镇静剂:“我问,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你们是帮人|讨债的还是自己来要债的?”

红色的钞票散在地上,傅知非挡在车门前,也挡在了舒望面前:“自己要债,打死他就能拿到钱了吗?帮人|讨债,打死他坐牢的是你们,拿不到钱的还是你们。”

混混头子恶狗一样张嘴要吠,傅知非没等他开口就淡声说:“我替他给。多少钱?”

舒望当时也不认识傅知非,怕他惹上事,伸手抓了把傅知非的衣服,一个动作牵扯着浑身的骨头都痛,剧烈地咳嗽起来,在诡异安静的氛围里异常明显。

傅知非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作,只淡声说:“你们也听见了,他快死了。快点的,多少钱,别耽误我救人。”

“我没来得及报警,别人报了没报我不知道,进了局子要往外捞就不容易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为了帮人|讨债,宁愿把自己也送进去,”傅知非给混混们扔了张卡,“这上面五万,密码120215,我带人先走。”

傅知非一副“我和你们商量着来,我觉得你们也应该要跑路了,条子要来了”的口气,冷冷淡淡进了车,迅速一关车门,一脚油门轰地就冲了出去,撇开混混们就往外跑,一路绝尘去了医院。

舒望被他放在车后座上,咳得半晕过去,被抱出来往急诊室赶的路上,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别怕。”

舒望昏昏沉沉地就想这么一睡不醒,那人抱着他让他靠在他胸口上,声音镇静地叫他别睡,牵扯着他的注意力说:“你这染的头发太丑。”

舒望眼前的场景像是穿梭了时空隧道一样,四周都光怪陆离地扭曲着,只从黏糊的血里看见他胸口一块玉一直在晃,上浅下深,和月光一样白。

舒望因着一点酒精的原因,迷迷糊糊想起以前的事情,这种感觉有些难言。

王富桂喝醉了,哭爹喊妈地挂在舒望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舒望皱着眉头推了他两把,又怕把人给推到地上去,很是无奈,还带着点烦躁。又来这康爵,他就总想起不该想的一些事。

忽然身上一轻,王富桂被人拎了开。

王富桂迷瞪着眼哭:“操……你谁啊?”

舒望意外地看着傅知非,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舒望抿紧了嘴唇,估计傅老师是来找乐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