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凭鬼鬼祟祟地回答,“他发现你来找过我了,就是其他的不知道掌握了多少。”
杜容情情不自禁,被他感染得语气也有点鬼鬼祟祟了:“他怎么说的?”
萧凭把两人先前的对话复述一遍,反问杜容情:“我们怎么办?”
杜容情暂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甚至拿捏不准究竟是否应该告知谭蜜刀。
但不假思索地先说:“你讲一句‘谭蜜刀迟早会发现’试试。”
萧凭:“好的!谭蜜刀迟早会发现!”
真是个天使。
杜容情拍拍他的肩膀,心里终于有了底气,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他,嘱咐:“在外头自己小心,现在爸妈不阻拦了,你想拼就拼,拼累了想回家就回家,缺钱随时与我电话联系,别那么节俭委屈着自己,明白吗?”
萧凭点点头:“谢谢哥。”
杜容情犹不放心,又叹:“作为一个富二代,你连小孩户口都要操心,唉。”方才飘然离去。
萧凭:“……”
离开萧凭,杜容情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向谭蜜刀远远勾了勾手指。谭蜜刀本来倚在啤酒机和红酒架之间的墙壁上,见了直起腰身,慢悠悠向他走回来。
他也信步往前迎,心惊肉跳,面如平湖。
两人重新并肩站到一起,谭蜜刀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唏嘘,眼神看起来十分微妙。
“怎么了?”杜容情问。
“傲娇得不到爱情。”谭蜜刀淡淡地说,鼻间萦绕着瓜的清香。
“傲娇是什么意思?”杜容情听得纳闷。
谭蜜刀给他解释:“嗯,大概的解释就是指一个人,他有话不直说,装作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很帅很跩,但导致别人轻易不清楚他在想什么,都做了什么——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顺利谈上恋爱?”
杜容情:“……”
杜容情沉声问道:“你不喜欢这样的人?”
谭蜜刀:“不怎么喜欢。”
杜容情:“……”
谭蜜刀:“设想,就算有一个人替你散尽家财、打点人际、或者哪怕忍受病痛,如果你统统不知情,你会因为发现他破产了、得罪人了或者独自进医院了就突然爱上他吗?”
杜容情:“……”
自己感觉自己被戳成了筛子的杜总嗓音越发沉郁,发言抗辩:“如果是我的话,哪怕只是朋友,我也会考虑一下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他是出于怎样的理由下定决心隐瞒我。”
谭蜜刀哈哈大笑,纠正他:“你被隐瞒着,怎么知道别人有没有瞒你?”
杜容情无言以对。既想问,你不是知道了吗?又不乐意不打自招。
最终他只是淡淡一笑,试图找个话题把这事蒙混过去。
可天不遂人愿,谭蜜刀思索思索继续嘀咕:“问题是,杜哥,人都有性格缺陷;你觉得一旦有第三个人知情,不对当事人告知或者暗示一下,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
杜容情想起来了,在得知萧凭是杜容意之前,谭蜜刀和萧凭就是朋友。
在谭蜜刀刚拿下男二号角色,两人一起在小公寓研究剧本时,谭蜜刀就冲他提及过毒奶朋友。
杜容情不禁瞥了远处的萧凭一眼,余光逮住谭蜜刀用颇含纠结的眼神也瞥了萧凭一眼。
“不算。”萧凭为自己守口风,杜容情当然也不能卖掉萧凭,当机立断反驳道,“横插一手未必就很好,事情一直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事中人会幡然醒悟,正好或许也改正了自己的一些缺陷。外人提早插手,未来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效果反而不佳。”
“听你的。”谭蜜刀想想也有理,立刻点头。
杜容情松了口气。
谭蜜刀丢下瓜回过神来,看出他一脸掩饰过的劫后余生神态,十分困惑:“表情怎么这么凝重啊?”
你说呢?杜容情心里吐槽。他没搞明白谭蜜刀到底猜出了多少,既然不喜欢“傲娇”,决定给他多少时间。
“没事。”面上还是要强颜欢笑。
谭蜜刀默然咂摸咂摸自己方才一番话,才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了,顿时失声一笑,倒也没继续拉紧杜容情这根弦,反而退了一步。
毕竟杜总一般还是不口是心非的,顶多算个闷骚。
“这地方小是小了点,环境真不错,”谭蜜刀环顾四周,突发奇想提议,“想不想跟我跳舞?我本科毕业以后就没跳过了,手痒。”
杜容情皱眉,有点难为情:“在这?”这么多双眼睛呢,这可不是能够自然而然跳舞的场合。
谭蜜刀偏头亲了他侧脸一口,小声说:“不在这,你不好意思,我们换个地方躲起来跳。”
这吻来得猝不及防,尽管不落在嘴唇上,依然叫杜容情愣了一会。
“谭蜜刀,”一会之后,他努力克制着眉飞色舞的心情,平静地提醒,“我现在不是猫,是人。”
“我知道啊,”出乎他的意料,谭蜜刀回应得若无其事,“你以为你是猫的时候,我亲你就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