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他废话，方航征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言泽说：“你和李钊维勾搭，污蔑陷害方总，这事是真的吧，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

“我说，我不、知、道”

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刘进明懒得和他废话，“坦白从宽，李钊维已经伏法，把该说的都说了，你死鸭子嘴硬没用。”

他就不该相信李钊维那个老东西。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和方航征想的别无二致。

方航征和李钊维有过节，他心生怨念，伺机报复。

“接下来说说几年前的案件吧，杨超事情的发酵，谈迎的死，你自导自演的车祸，还有，你和言家的私人恩怨。”刘进明不拐弯抹角，直白了当的问他。

突然，明阳笑了起来，那笑容，是邪恶又疯魔。

笑着笑着，他哭了起来，嗓音颤抖，“都是报应。”

方航征对他们的家事并不感兴趣，起身离开，他还有不少事情要去处理。

“看来你是承认了，梁烁明，你爸妈给你取这么阳光的名字，就是为了让你害别人性命吗？”

明阳原名梁烁明，父亲和他二叔原来是言家的股东，一次重要的地产竞标，梁父惜败。

言老爷子说了他几句，压力使他苦不堪言，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她的母亲更是一名心高气傲的女强人，带着几岁的明阳，叛变到对家，每天拼命工作，想要搞垮言家，对明阳也是不管不顾，最后过劳而死。

这一切的一切，明阳都怪到言家。

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他就不舒服。

说白了，缺少父母陪伴，听母亲说过最多的话，是要为父亲报仇。

年纪轻轻的他，直到现在也深深的以为，是言家杀死了他的父母。而这一切，也是他的二叔告诉他的。

他二叔说，他和父亲是亲生兄弟，梁父死了他也有责任，报仇的事就交给他。

刚成年的他心思深重，他还没想好怎么报复的时候，第一次机会来了。

杨超出了意外，从二叔那儿得知，杨超母亲对他管控极严，所以他找人故意将杨超喜欢言沐的事儿，告诉了他母亲。

而网络舆论是他二叔找人做的。

这一切，不是他的想法，是机缘巧合，是天意。

言沐可是言家的心肝宝贝，她不高兴，言家不会好过。

不久第二个冤大头来了，谈迎喜欢言沐，她们的一举一动明阳都看在眼里。

言沐生日那天，是他二叔亲自开的车跟随了一路，直到她们分开，梁二叔亲自制造了一起交通事故，不仅害死了谈迎，还杀了许多无辜。

而他救言沐那次，则是他自导自演的。

有他从中作梗，言家这些年公司并不太平，这次，他和李钊维联手。

对方说，帮他搞定言家。弄一批劣质建材，搞垮他们，一举两得。

明阳平静的讲述了所有事，最后他愤恨不已，“这都是你们欠我的。为什么你们都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

傅琛衍怒不可谒，拍了下桌子，“因为我们没有歪心思，我们也从来没害过别人性命！”

言泽让他坐下，拿出一支录音笔。里面是当年的录音，言老爷子，并没有怪罪什么，连训斥都是温声的。

明阳不想去纠结了，是真是假，已然无用。

泪流满面，他闭上眼，缓缓说道：“我想单独和言沐单独说句话。”

正在接受这些消息的言沐，世界仿佛轰然坍塌，缓不过神。

她从来没怀疑过明阳，他那么阳光，对她如此好，给她安慰，开导，陪她上课，听歌。

怎么会这样？

绕是再有心里准备，也接受不了。

傅琛衍轻抚上言沐的肩，“沐沐，明阳和你说话呢。”

他很担心，但是他尊重言沐。

“说什么？”言沐抬头看向他。

“他说有话要单独跟你说，你自己可以吗？”傅琛衍俯身同她说话。

言沐点了点头。

等人都退了出去，明阳站了起来，郑重地向言沐鞠了一躬，“言沐，对不起。”

“这种方式的道歉，我不接受。”

明阳嘲讽地笑了，“没事，我会受到惩罚，我只想问，这么多年，你怀疑过我吗？”

“我哪有时间怀疑你啊！”言沐突然声嘶力竭，整个人颤抖不已，“我每天都在痛苦，悔恨，自责，难受，想念。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我这么痛苦，你应该快活才是！”

她竟然在明阳脸上看出了……后悔，他后悔什么？

明阳自打母亲去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号啕痛哭，“言沐，对不起，对不起，我想过为了你……但我不能收手……”

“你怎么不能收手？你伤害我，报复我的家人，可以，但你为什么害无辜人的命？”言沐指着他的手不断颤抖，腿都要站不住了。

明阳说不出别的话了，只是的道歉。

那一句句的道歉，让大片的回忆涌进她脑海，她只觉得自己血液直冲头顶，脑袋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