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用了一夜。

枯站的一夜。

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润玉转身看去。

对视的那一刹那，丁丁冲他的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似乎有着莫名的感染力，润玉也随之而笑，这一次的笑不似往日般的温和，却更令人心动。

异样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杨挽琴偷偷招手带领四周的下人自觉退去。

“方才我去见了水神。”润玉如是道，在丁丁醒来前，他去找了锦觅。

“啊？”丁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不想再躲避，再假装看不见、不知道。”

这一句丁丁听明白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所以我去见了她，给你，也给曾经的我一个交代。”

丁丁抬头，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我现在很冷静。”润玉道。

他走向丁丁，步伐缓慢而坚定，一步一步。

丁丁不由心跳加速，心脏跳动的声音与润玉的脚步声重叠了起来。

润玉在距离丁丁七步外驻足。

“丁丁姑娘。”

他的称呼又转变回了最初的样子，他的神色和语言都是那样的认真。

“润玉自幼……”

他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从前。

丁丁安静的听着，跟着他的从前喜怒哀乐。

为他被母亲亲手拔龙鳞剜龙角而痛。

为他被父亲冷落，被嫡母算计而怒。

为他与母亲之间片刻的安宁幸福而喜。

为他……

那些在电视剧里展现出来和没展现出来的故事由润玉之口缓缓道出。

从当事人，从心上人的囗中听到这些远比当初看电视时更加撕心裂肺。

等润玉讲完，丁丁的脸上已布满了泪水。

见润玉看向自己，丁丁连忙胡乱擦拭。

说了这么多，此刻无论是润玉还是丁丁，内心都翻涌着惊涛骇浪。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稍微平静下来时，润玉方才又开口道：“我并不否认我曾经爱过水神。”

丁丁想，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象征性的吃醋一下？

“但那是过去，而未来……”

她看着润玉。

心跳一下一下。

期待着某个答案。

润玉闭上眼，回想起与丁丁相处的一幕幕，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寥寥几句。

简单，直白。

“我心悦你。”

他睁开眼，虚无的红线瞬间凝实。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放下过去。”

“我想爱你。”

“可那样不堪的我，你也愿意与之走完这一生吗？”

润玉面色紧绷，双手握拳。

他在自卑，他在害怕。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高高在上的天帝模样。

到像极了等待审判的囚徒。

一步一步。

这一次是丁丁走向润玉，她牵起润玉的手，笑道：“堂堂天帝，说过的话可要算数，可不能始乱终弃。”

润玉反手紧握：“绝不。”

语落，二人相连的红线彻底化为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