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五日谓之‘破五节’，难得纪南恩在王府，中午汉卿做了火锅，纪南恩第一次吃觉得味道挺好，就是有些费时间，适合一家子聚会或者好友聚会打发时间....想到之前苏安说要入股问汉卿道：初一后小安在忙什么...
回主子属下不知，初一后小姐扎进房间不让人进去，吃食只让摆在门口...除让汉玉准备草木灰，猪油，盐，水，酒，各色花瓣外还要了大量下三滥……要了大量药物...汉卿纠结了会决定把下三滥的东西归属在药物二字上道：除此之外要了很多炮仗又让铁匠打了东西...前日让汉玉把鞭炮拆开这几日饭都吃的少了....
鞭炮，拆开...纪南恩呢喃一遍后问汉卿苏安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汉卿想了想小声道：倒是说过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保护好她，她想做什么便让她做，多加留意不要让她受伤就行……纪南恩嘴角微微上扬……鞭炮主要成分是木炭，硝石，硫磺，她能拆分估计是想合成大的鞭炮或者他用，合成鞭炮无关紧要他用就要多加留意了....唐朝末，杨行密军队围攻豫章，部将郑蹈“以所部发机飞火，烧龙沙门，带领壮士突火先登入城，焦灼被体”......“火炮”，“火箭”两者之威力非常规武器能比，只是能打造此类匠人少之又少加上材料保存严格故而在战场上并不多见，一般只规模大的战争才会有火炮火箭...她的他用会不会是这方面？纪南恩有些期待又有些忧心，鞭炮造成的炸伤古往今来数不胜数，稍有不慎火药坊便会被炸药夷为平地伤残断骨场面骇然....
她要了什么药物...纪南恩按下心头猜想忧心想起汉卿刚刚说苏安要了许多下三滥药物道
迷情药合欢散，软骨散，蒙汗药还有致人迷幻的庄周散，致人狂暴的温柔乡，泻药粉，致人惊厥的金丝丹，致人发臭的接骨木粉，还有很多...这些都是春柔楼和黑市产物，小姐要的量大汉玉和我找了不少人才买到……王爷，小姐……
无碍，她与我现在是合作关系不会加害于我，随她去...她出来后告知我，我有事要告诉她...
苏安闭关五六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哈欠连天趴在桌子上，纪南恩察其精神还挺好心里默默默哀了一会才道：困了就睡睡，我的事不急...
现在三点多睡午觉的话就意味着五六点晚饭结束后要再次睡觉，现在睡晚上就睡不着了……苏安不会挑灯夜读也不会借光绣花打发时间，间隙短的接连入睡生物钟不准许道：你说吧...
你之前与我说的入股酒楼一事有点困难……京都商业基本被严家和老三垄断，寻得清白无背景之人入股最后结果可能更糟，人贪婪成□□壑难填，无权无势最后可能只落得乱葬岗一处地....我建议是否更换一个切入点...
额...平白让他人付出生命自是不行，情况比我想复杂多了...苏安喝了口水没有太吃惊只很多疑惑，疑惑三皇子和十皇子几尽垄断京都版图为何无人阻止……真不知道其他皇子干啥吃的居然让他们独大到这般田地...哎....
叹什么气....纪南恩听苏安失望至极的叹气以为是对带来的消息失望安慰道：还没行到水穷困境处……
我不是叹气这个，我是不解皇族子弟争权夺势可为什么放着经济不发展非觉得明里暗里赢得的讥讽才是胜利...最后坐上位置天下千疮百孔，百姓食不果腹不还是要回头发展经济...经济发展非一朝一夕起色，为什么皇子不以地方发展展现实力非要三寸之争？得民心者得天下也是你们爱说的，看来也只是说说...
有你说的简单该多好……若是官员经营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你自前途无忧，历史功绩提你一笔....若是皇子，百姓的赞誉对你来说毫无价值反而是死亡逼近，功高震主，对皇上里说皇子也是臣，皇上也会有考量.....再者退一步，皇上心仪你但架不住满朝文武明里暗里使绊子，百姓能在庙堂之上为你争什么权利，请愿书还是万民伞？在他们眼前都是垃圾....所以历朝历代皇子夺嫡之争都会结党营私……
然后在其位谋其政？
也有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简称“昏君”....
如此那“明君”倒底是爱民还是不爱民...没达到权利巅峰时他们“表现”爱民，到达巅峰用“行动”爱民如子....真是极端……
这就是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明哲保身能退大展宏图能进，非一言一语能定义对错....
政治啊，博大精深.....金钱带来的权利和权利带来的金钱，前者让人腐败后者是迷失，前者为权利奋斗后者为金钱堕落....有钱能使鬼推磨，鬼都能跪在金钱脚下更别说人....苏安想到前世基地一人叛变原因无怪乎对方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头头艰苦奋斗枪林弹雨二十多年才爬上基地头儿位置才买起北京三环一套房，而对方开出的条件是让他享有和头头同等地位，三套房和七位数存款....是啊，多诱人啊，卖了同伴，卖了昔日朋友，一切都是为了权利财富……苏安怪过恨过可每人都有选择，就像自己在生命无威胁情况下不爱权爱财，在生命被威胁下最爱小命...他也好其他人也罢，有爱钱胜过命也有不爱钱不爱权的，能做的就是杀了他或被他杀死……
京都以及楚苍商圈形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等我回过身子他们就这样了……这点纪南恩和纪南叔都迷惑不解过，纪南桓有皇后和皇后母族，纪南亭有北寒君，纪南锡有户部钱袋子，他们有足够的金钱势力能力在初期经商以此来占据分割版图，却只有老三对抗严家发展了起来……百思不得其解也....
飘的....刚长翅膀就要扶摇直上九万里.....你之前说的切入点是什么意思……苏安不想费脑袋想这些斗来斗去的人怎么想的，吃完一块糕点后站起来活动身体道...
我与五哥商量过可借用五哥的酒楼谋划，酒楼不大只一个铺面但安全无问题，他们除了无形打压不敢明目张胆挑事..
亮明身份确实是一层保护....为什么五王爷只有一个小铺面，我看皇上也不是不喜欢五王爷……
父皇除了对我恩赏对其他人一个子也不愿意给，父皇认为男儿穷养，穷死是他们命不好，富贵泼天是他们命里既定的财富，总归都是命里有时终须有这套说辞....除了本王王府，父皇每个月还收取他们几人王府占地租金，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我觉得这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纪南恩咳嗽遮掩尴尬，此话不仅他觉真理五哥六哥也这样觉得...父皇在钱财之上抠抠搜搜但不可否认国库充盈少不得父皇功劳继续道：酒楼原是五哥母亲和冉嫔娘娘娘家陪嫁，和冉嫔故去之后便归与五哥，掌柜虽尽心尽力但颇受打压如今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我建议不如用它实验一番，蒸蒸日上自然解决许多问题，若是不行无外乎一个掌柜一个厨子，五王府还能养得起两人...
苏安本没指望多大，口味中不中生意好不好最重要，别眼大肚皮小地方大了员工多了口味不合，做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爷，之前杨沉赔的两万两银子加上八方来财的压岁钱，有两万六百两左右了吧……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是催还钱，我就想问问这个钱我入股酒楼行不行……苏安试探性道....之前疑惑过赵志一年压岁钱一百两起步照理不应该要攒起来才能娶得上媳妇又不是娶公主，结果初一晚上压岁钱就被纪南恩借走了....借钱嘛没人想借可存在很多不得不借的理由，如今这情况钱估计是要回不来了，反正是拿纪南恩脸皮得来的钱回不来就回不来吧可弥补还是要要的....
送走纪南恩苏安坐在门槛上看着一地的雪出神，印象中只有北方才会有那么大的雪...世人观念里江南人家小家碧玉，北方人家粗旷豪迈，自己出生在江苏一个不南不北的村庄，南方战友说自己是北方人，北方战友嫌弃自己不够豪放，食堂阿姨做的小笼包大大的，做的汤水甜甜的，油泼辣子面辣辣的，喝豆浆好友给自己放糖，吃油条好友给自己加辣子...战友就是家人，十几年，看着新旧战友来来去去，纪念照片没地方挂，赠送的礼物没地方放，压箱底的白袖套多了十几条，所以，权利和财富到底是什么...
小姐，天冷进屋子去吧，我加点炭火让屋子多暖和些……
汉玉，五王爷母亲是娘娘，你们不是常说天下的泥啊水啊蚯蚓啊蚂蚱啊都是皇上的，嫁给他还要嫁妆.......
小姐说的可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汉玉见苏安不搭话内心无奈且多疲累，王爷说尽快让她接受启蒙可三字经教了千字文也写了循循善诱也试了她就是不想开蒙能怎办.....宫宴一事满京都广为流传，如此丢脸之事照例其应该奋发图强一雪前耻然其毫不在意，甚至丝毫不觉羞愧....汉玉有时想苏安不愧是祖上三代乞丐的精英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妃嫔陪嫁看母族财力多就多给点少就少给点，目的无外乎是希望女儿过的不苦些罢了...比如严嫔娘娘，母族严家江南大户，世代经商富可敌国，历代楚苍帝王都有过朝严家借钱度过难关的时刻……严嫔入宫时她的陪嫁照规矩是嫔位不能越过皇后及妃位娘娘陪嫁数，但父母爱子总想多多益善，明白人明白不越过一国之母即可，所以严嫔娘娘陪嫁足足有三十五辆马车，每辆马车上最少有三大箱子，比皇后少了两箱比妃位多了三箱.....苏安听到三十五辆马车浑身一激灵心道大乖乖，转而想到比三十五辆马车少三箱的露奶惠妃，懊悔得罪早了……
严嫔陪嫁光是首饰就有十九大箱，宫内的小宦官登记入库花了三日之久，加上后续的清点分拣足足耗费数月之久，便是沿街给的喜钱都是小银块，惹得京都百姓都来抢喜钱....早年严嫔娘娘因喜“送礼”深的皇后关照，后有了孩子皇后开始慢慢疏远排挤她，后宫众人本就瞧不上她商贾出生加上皇后无意间授意为此吃了很多哑巴亏……亏吃多了后严嫔总算学聪明了些，惹不起躲得起自此彻底不愿和后宫妃嫔走动把自己关在宫里不再出门，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心情好时穿金戴银逛个御花园，看谁顺眼挑个小物件赏下去，心情不好宫门能关一月之久……因为有钱她在宫里如鱼得水不算难过，加上皇上也喜欢她这股不做作故而宫里反没人敢给她委屈受....如果说财大气粗是严嫔娘娘招后宫娘娘们不待见原因之一，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令王则是原因之二了...
令王？给我和赵志包六百两压岁钱的王爷...嘿嘿，我就喜欢财大气粗的.....
确实招人喜欢但也招人嫉妒和恨.....本是俊俏儿郎可惜容貌和心性更像严嫔娘娘，若是像皇上多些也不会不招京都女子喜爱....汉玉想到纪南钰心头有丝惋惜继续道：小姐宫宴应该见过令王的，说实话令王是我见过最俊俏的儿郎，相比王爷的英气令王更多了份不羁的青春肆意张狂....
令王腰间喜挂一做工丑陋的丑地龙钱袋子，与严嫔一样看到顺眼的掏出颗金珠子赏人，看到不顺眼的便把金珠子扔河里言金珠子银珠子铁珠子，我不给你你便有眼无珠…后宫妃嫔院里人多多少少都遭到过令王戏弄，除此之外令王喜欢在脑门上挂珍珠且日日不重样，珍珠圆润单挂倒也还好但令王偏又喜欢点缀，珍珠旁边点缀太过夺彩的珠宝反显的珍珠暗淡无光，给人一种美中不足滑稽有余的感觉....好在皇上不认同令王这股子审美不然朝堂之上出现这打扮能被天下人笑死........
只三只狗贼记忆犹新其他与我未起冲突只记了个脸不知道名字对不上号……苏安口中的三只狗贼乃是欺负过她的纪南桓，揶揄过她的纪南锡和气急败坏的纪南琉...苏安摇摇头晃掉三只狗贼怎么想也想不出严嫔什么样甚为惋惜道：可惜了我早不知道严嫔娘娘，不然说不定还能混一份压岁钱...江岸那日无聊曾提过几位娘娘说过一些八卦，当时一门心思想吃的没太在意...悔不当初啊……
严嫔有钱尚不如意那陪嫁少不得宠的妃子日子岂不是难过至极...
三个和尚打水吃争斗才是根本原因，而后宫争斗十有八九是嫉妒心和显摆作祟，余下的一二才是逼不得已…吕雉贵为皇后在戚夫人如日中天时日子过的如屡薄冰，刘邦死后吕雉独大薄姬一日不得安枕...上位者见人下碟下位者见风使舵哪有什么难捱和好过都是小心翼翼的日子，怕就怕小心翼翼的日子生出雄心壮志的抱负和不甘....戚夫人如果能隐忍乞求或许赵如意尚能苟活，薄姬如果蠢蠢欲动吕雉也留她不得.....后宫三千宠爱不会常有，有的娘娘一年见不到皇上一面，有得娘娘一月数次，有的娘娘只想做娘娘，有得娘娘一心想做太后，好过不好过要看她们想活什么日子....严嫔是想开的，想不开的依旧斗来斗去......
这就是无出息活百岁嘛……
若没“出息”生活挺多被一二烦扰至少顺心舒心□□....在我看来严嫔那娘娘便是自由自在，不显摆皇上宠爱也不嫉妒皇上他去，每日为自己活着比每日想皇上何时来强上太多.......
苏安点点头认同汉玉“毒鸡汤”说辞，没进基地前看过的电视剧中便有很多男女为了利益爱情之类的诬陷栽赃嫁祸，自残失忆等....看的时候就很郁闷为什么非要抢这个男人？拿着钱不用上班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多好为什么非要抢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什么非要证明自己爱男人或男人爱自己？自己爱自己不好吗....最重要的为什么要因为他开心不开心...像严嫔这样无“出息”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多好...每日开开心心的....
那五王爷母亲是怎样一人....苏安想纪南恩能与纪南叔交好应该不止三观一致，极大可能父母一辈就开始有过命交情...
和冉嫔娘娘温和，诗书气自华....儒冉长公主曾评价曰：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美人？苏安以前帮人送传情书时老是看到这句话，后来百度下才知道是李太白写杨贵妃美貌的诗句，大体意思便是云朵花都想追随贵妃美貌为其锦上添花之类....
长公主是借此诗表达和冉平娘娘的气度知识与坚韧在人世间独一无二，而且和冉嫔娘娘是长公主亲自以皇家礼行三书六礼进宫的娘娘，这点皇后娘娘都比不上更是是其他娘娘一辈子无法企及的开始……
为什么，白月光？
汉玉摇了摇头道：和冉嫔娘娘在皇上心中更像亲人....皇上和儒冉长公主早年落难民间幸被和冉嫔娘娘和其父亲收留......和冉嫔娘娘比皇上大十二岁原已订了婚就等男方请辞，请辞日皇上被男方家所带大狗追赶不慎破冰落水，在场唯有和冉嫔娘娘一人会游水，待和冉嫔娘娘救上皇上后男方家以衣冠不整为由退了婚事，和冉嫔娘娘和其父亲也是刚硬的，立马以见死不救枉为人堵了回去....虽男方悻悻而归然街坊四邻依旧只想听想听的想说艳情的，自此再没人敢登门求亲....皇上长公主立业后和冉嫔娘娘已三十有余，皇上说归根究底是他害和冉嫔娘娘失了清誉，请求儒冉长公主以家长身份亲自三书六礼以皇家礼迎接她入宫，以此洗刷百姓流言冤屈已证和冉嫔娘娘清白.....
姑娘还小不知道三书六礼对一个女子意味什么.....三书是婚嫁必不可少的，是记录结婚的文书，分为聘书、礼书和迎书....聘书即是男方家族给女方家族的文书，宣誓二人订亲；礼书上面记载礼品种类和数量；迎书即迎亲时男方给女方迎接的文书....三书缺一不可等同于正妻必须八抬大轿般的不可撼动...苏安点点头，简单解释就是订婚请柬，大红包，结婚请柬...只不过既有三书为什么还要六礼？六礼又是什么？.....
六礼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简单说男方娶女子派人去女方家提亲，这是纳采；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这是问名；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占卜二人八字是否合适，这是纳吉；合适后确定从议婚到完婚过程中的礼节并送上聘礼，这是纳采；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为请辞；最后迎娶三书六礼全....和冉嫔娘娘婚事是儒冉长公主一手操办，虽说只是简单操办没有大操大办比起皇上登基前娶的皇后娘娘一套朴素很多但极具意义...皇后娘娘的婚礼中规中矩，翰林院起草文件，礼部制册造宝，司礼监、内府等备办各种用品，钦天监测良辰吉日....纳采、问名是大臣代去，纳吉、纳征还是大臣代去，请期迎亲还是大臣代去，只有三书无六礼之实....虽着礼服戴凤冠霞帔，跪受金册金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内心苦闷恐怕只有皇后娘娘自己能体会...
我要是皇后干脆跟大臣结算了还嫁皇帝做什么...
姑娘大不敬....那几年不太平也是没有法子...其实大家都知道即使天下太平儒冉长公主也好皇上也好都不会去做这些.....因为不必要.....
苏安奥了声头突然想到老乞丐说的几个王爷不服气瑞庆帝，打打杀杀血流成河，想来是真“身不由己”吧……
值得一提的是和冉嫔娘娘在世最要好的朋友便是严嫔娘娘.....用严嫔娘娘话说：我有钱你有才咱们一起才“富”八斗....严嫔娘娘闹腾和冉嫔娘娘就在旁看着，和冉嫔娘娘作画严嫔娘娘就在旁数金豆子....与其说她们两人被后宫排挤不如说她们两人不屑后宫众人……
奥....苏安摸了摸鼻子不解道：照理她们两人亲近孩子也应该是亲近些的，我看五王爷和令王....
那是因为令王自小养在宫外....
这有这操作....苏安脑袋瞬间想起落难皇子四个字....
严嫔生令王时因孩子太大导致难产待产下后又因元气大伤时常昏迷数日之久，皇上原意乳母养着待严嫔恢复自行回归，谁知期间四皇子和八皇子相继不明原因故去.....严家当家家主只有严嫔一个亲妹妹怕极了令王步他们后尘提出十万两黄金换令王出宫养着....皇上看严嫔确实条件不准许在征的严嫔同意后令王出了宫直到十三岁才正式回来...五王爷十岁驻守大漠他们二人也只早年大型节日期间照过面……
苏安想若是令王没出宫估计纪南恩纪南叔屁股后面就多出小尾巴了，多有钱的小跟班啊可惜了了.....等等.....十万两黄金？小金库？皇上的私房钱.....万家军？.....纪南恩之前说过他和令王关系不咋地，有没有可能皇上给万家军的钱是令王的“卖身钱”....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招人恨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你们老说儒冉长公主，她是怎么样的人......苏安听过很多次儒冉长公主如何如何之前没好意思问今日正好是个机会...
汉玉愣了一下愣苏安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观其表情好像真不知道，心里嘀咕小姐真是术业有专攻，其他事情明明白白对楚苍国家人文地理一事怕是书都没翻过一页....忘记她不识字了......
儒冉长公主是我家王爷的生母，先帝的嫡长女，先皇章皇后敬懿仁德皇太后之女..
你等等我乱，你说四百两是这个...是儒冉长公主的儿子，五王爷是现在皇帝的儿子，按辈分四百两不应该叫皇帝舅舅，为什么四百两是九皇子叫皇帝父亲...
错综复杂...
我不急，你慢慢讲....苏安无聊正愁怎么打发时间道
小姐，实在错综复杂汉玉知之甚少，小姐可以去问王爷...
问我什么...纪南恩入门正好听到汉玉最后“问王爷”三字心下明了苏安定是问到了敏感话题同时解释道：非故意听墙角，去而折回乃是忘记问你什么时候传授技艺与酒楼师傅.....五哥与厨子有救命之恩，他，你放心...
汉玉朝纪南恩拜了拜急忙退了下去，苏安看汉玉慌张不明白什么关系是理不清说不起的道：问你不是皇帝老儿亲生的为什么喊他爹...
前尘往事…你若想听，我可以讲给你听...
那个...也不是非要听，若是伤及你我就不听了，伤疤好了在掀开会比之前更疼的...纪南恩看苏安出神，是啊，伤疤再掀开会疼，外人都知道自己会疼自家人反而一次次的暗地里嘲笑自己无父无母，也是好笑...
纪南恩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苏安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才道：母亲名纪禾，小名宜丘，取自钱时《宜楼晚望》...
谁？....苏安不好意思挠头，唐诗三百首早忘狗肚子去了，除了锄禾日当午....春眠不觉晓再背不出整个囫囵来....
宜楼望芝山，浅浅平林出。芝山望宜楼，隐隐苍龙脊。楼中妙景山不知，山外有山楼不宜....
苏安尴尬这名字取得也没见着“丘”字啊，刚想问“丘”在哪里突然想起老师说古人向来喜欢借天地万物表达对一字一景一事一人一情的独特见解和感情...就像冬天下雪了，现代人会大喊：卧槽，下雪了，好大的雪....古人不，古人会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格调上去了，意境出来了，香味扑鼻也来了...…当然这里的古人只限有雄厚文化底蕴古人，若是自个这种三代乞丐的“古人”差不多跟现代卧槽一样……
母亲与父皇同父异母，自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我的母亲....纪南恩停顿喝了口茶水声音不似之前沙哑道：母亲太早尝遍人间冷暖苦涩....有人敬她畏她，有人杀她害她，有人高看她有人不屑她....母亲就像巨石下的小草，为了不死为了活着逼着自己往上顶开巨石一刻也不曾停歇...你可能会疑惑一国公主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应该的嘛何来刀口舔血过日子...
呃...这个我倒一点也不疑惑...苏安挠头道：富贵荣华自古不风平浪静，否则也不会有潮起潮落之说；身份卓越往往高处不胜寒，所以才有伴君如伴虎之言，两者兼得其一招跌落处境可想而知…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安慰认命人的话，显然儒冉长公主不需要这种安慰........
皇位象征无上权利，地位，名利和财富，为了钱为了权任何时候都斗的异常激烈，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利益者踩死一只想要搬奶酪的小蚂蚁轻而易举… 小安你真的很聪明......
苏安嘿嘿一笑露出承蒙夸奖的表情心道我聪不聪明不一直取决你的场合嘛……骂人时是蠢笨的“桑”不骂人便是很聪明人……
纪南恩不知苏安心中吐槽继续道：父皇生母孝慈皇太后乃百姓之女，先帝春围打猎迷路遇其指路，许是因她身上的烟火气也或是朴素简单吸引了先帝，先帝一个眼色下面人就明白了....一入宫门深似海，新鲜劲不过三次先帝便厌倦平凡转入了莺歌燕舞环绕中....皇宫女人看不到日子尽头也看不开日子满脑子争斗争宠折磨欺压，孝慈皇太后无权无势无心宫斗也不会斗但耐不住别人就想折磨她，无儿无女无财无貌被折磨死都无人知道皇宫还存过这样一人，也是这样的人即便再走投无路也一心向善，从未有过害人之心.....祖母曾说孝慈皇太后是后宫的一股清泉，在污浊的泥泞沼泽独自流动……
苏安想到汉玉那句小心翼翼的日子难过不难过取决于甘心还是不甘心....孝慈皇太后将自己放在宫女位置上，严嫔将自己锁进笼子怡然自乐...两人都看开了只生活选择不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样的人心境是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