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天空似噬人的黑洞,深不见底的幽暗染遍无尽的天幕,诡异的不见一丝月光。
过于寂静的森林里,听不到虫鸣的叫声,仿佛这片林子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正夜零点,沉寂的森林突然生起一阵风,眨眼间风劲愈发猛烈,树枝被吹刮得哗哗作响,风力大得似乎要将树杆压垮。
无数的鸟被惊得胡乱飞往森林更深处,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此时,黑沉沉的上空闪过几缕转瞬即逝的白光,干雷伴随着狂风把大山某处的树连根拔起,巨响声回荡在无人的山里。
几道闪电照亮漆黑的林间,红土下闪耀着刺眼的光晕,被层层光包裹住的不明物缓缓破土而出,亮了大片的森林。
劈下的雷电开始轰隆地作响,震耳惊心的响彻在天际。
亮着光的不明物迅速被雷电吸入最上空,随着雷光不断劈落,那团不明物却不受任何影响的悬在雷层里,直到雷声消失,光团才以龟慢的速度往下坠落...
半个小时前,某会所金碧辉煌的包厢里,男男女女的哄笑声盖过无人聆听的音乐声,嘈杂喧闹。
整个包厢里的男女几乎都有伴,有搂有亲,唯独沙发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身材高挑颀长的男人。
昂贵的高定白衬衫隐约可见健壮的肌理,长腿懒散地交叠而坐,祁墨尧垂下眼帘,极致优越的皮骨相俊美无俦,眼角下的一颗泪痣使其多了几分妖冶,
他的两侧空出一大截位置,无人敢靠近。
祁墨尧站立而起,抬手漫不经心地抚过袖口,矜贵强大的气场令人只敢远观。
周围不少女生频繁朝他投去目光,无一人敢起其他的心思,祁墨尧为人冷傲,在商圈里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其手段叫人闻风丧胆,身边更无异性敢靠近他,曾经有人鼓起勇气想找他要联系方式,被他的保镖拦得严实,多一步都不让靠近。
“墨尧,你才刚来就走了?”
左侧沙发上搂着女朋友的邱和马上跟着站起来,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好不容易邀请到祁墨尧前来会所,坐下没五分钟就要走...
“有事,先走。”男人盈耳的低声炮带着慵懒,长腿阔步迈向包厢门。
“哎!墨尧!”邱和急急地在后头喊他两声,可惜那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邱总,祁总能来你生日会,你就该偷笑了。”右侧的客户好笑地道,祁墨尧的性情一向生人勿近,乖戻傲慢,最不喜会所这类场合,能出现在这些地方算是很罕见。
邱和轻叹出声,摇摇头道:“祁总跟我是发小,要不然他也不会动身前来。”请他跟登天似的,可太难了。
客户讪笑几声,想通过邱和的关系跟祁总套近乎的心思,只好暂时打消。
夜幕下,依着湖泊平坦开阔的马路上,一辆顶级豪车行驶在路面。
车里驾驶座上的男人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方向盘,勾人的桃花眸目不斜视地直视着空荡的前路,领带不知何时被扯得松垮,敞开的衬衣领口清晰可见冷白皮的肌肤。
湖泊边上的风刮得呼呼响,祁墨尧神色淡漠,似没有听见,直到雷鸣声轰在上空,男人微蹙眉间,懒懒地稍抬起眼望向前方的天空,不见有雨花落下。
就在他平视路面的那一瞬,雷电声骤停,像被吞噬掉一般的突然。
男人沉暗的眸色微凝,握紧方向盘的手背凸显出青筋,迅速无误地停靠在路边。
仅是一瞬间的事,车的上空发出细微的声音,下一秒重物破开了副驾驶上的车顶,刺耳的响声伴随着车上的警报声,听得人耳膜震疼。
包裹着不明物的白团悬空在副驾驶上,车的碎铁像被白光吸住,围在白团的四周缓慢地打转。
车内的白光亮得叫人无法睁得开眼,车顶被破开,男人却诡异的不见一丝伤痕,祁墨尧薄唇紧抿,第一时间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他并没有对副驾驶上的不明物,产生丝毫的好奇心,车门未开,车内的白光已经散尽,祁墨尧余光一扫,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住,漆黑的瞳孔首次微震。
只见副驾驶座上方,一位浑身散发着淡淡光晕的女人,肌肤白赛霜雪,一袭乌发及腰披落在莹白的凝脂,惊为天人的脸蛋美得摄人心魄。
她正仰起纤细柔软的颈项,浓密的睫毛缓缓颤动,随即睁开。
睁开的一霎那,围绕在她周身的碎铁瞬间跌落,掉在车上发出些许轻闷声。
黎柒琉璃般清澈的乌眸侧目而视,与驾驶座的男人对上视线,许是感到疑惑,发顶上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动了动。
祁墨尧:“...”
向来散漫冷淡的神情,难得僵化,视线落在她头顶上的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