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鸠占鹊巢的,还联合一道摆鸿门宴,可真是厉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我邢家小门小户都不会这样,还太子侧妃身份高贵呢,没有荣国府看你有什么资格进宫。”
邢氏的话声不小,骂的人也清清楚楚,屋里元春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泪水掉下来,看得老太太心疼极了。
“既瞧不上,就别来沾光,远远地都别来。”
“哼,谁乐意沾光似的,还不知道是谁沾光呢。”邢大太太说吧,雄赳赳走了,贾琮和迎春跟在她后头,互相对望笑了笑。
贾琮也不瞒着了,走到东院后,小声对着她们说道,“太太,咱们肯定是要沾光的,诚亲王昨日与我说,要找人参二老爷鸠占鹊巢,二老爷若是还想做官,就得让出荣禧堂给咱们住。”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儿觉得荣禧堂是国公规格,咱们也住不了,索性谁都不让住,让二老爷一家搬到梨香院去住,东院依旧是咱们的。”
“这主意好,就这么办,儿啊,你可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娘刚说她们鸠占鹊巢呢,打脸打的不要太爽快,不过元春那里不要紧么?”
“有什么要紧得,她终究是我们荣国府的嫡长女,咱们又是荣国府的袭爵人,她若整明面上对我们动手,名声都要坏了,更何况,皇后娘娘不喜欢她,她这个太子侧妃若是没能得到太子的偏扶,怕是很难立足。”
“那太子要是真的偏扶呢?”
“若真的疼惜,哪里能让大姐姐做活四年,手都粗糙成那样,比二姐姐差远了。”
“也是,她呀,就是沾了你的光。”邢氏放宽心,再不管元春如何,一个姑娘再怎么样也是出不了后院的方寸之地,还是她的儿郎可以光宗耀祖,荣国府哪里需要一个姑娘撑着门面。
“太太,宫里没多久要派下嬷嬷来,那是要留下来养老的,你可得跟二嫂子好生说道,人必须留在她屋里,切不可让探春她们拿走。“
“明白,你二嫂子难道还没有这点能耐?我让她梳理了府上的体面人,不得力的只管来找我,找老太太是没用了的,你老爷不听她的,老太太也就闹闹罢了。“
邢氏看得明白,大老爷如今是把老太太和贾琮放在一处比较了,而且大大得偏向贾琮,为着他与老太太争斗多时了。
今日政二老爷是在家的,去工部应个卯就回了,与两三个清客在书房里喝酒探讨诗书,丝毫不知后院之事,也不知朝堂纷争,日子悠闲自在着呢。
诚亲王是做足了准备才来通知贾琮,再着荣国府如此招摇,把柄一抓一大把,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收集证据。
今日朝堂上,诚亲王一系的御史直接参贾政不休内德、不敬兄长、不只寡廉鲜耻,依仗妻族欺压荣国府袭爵兄长,让其兄长以马棚将军之名闻名京内。
王子腾就在朝上,坚决反对。
不过王子腾不赞同无关大雅,顶多抛开王氏便是,贾政鸠占鹊巢欺压兄长的事,都是有证据的,连宫中都听闻一二,只是之前没有人参而已。
甄贵太妃一脉的人同样下场参贾政,抛开王子腾,直接说是依仗太子声势,隐含太子放纵亲族一事。
把太子都拖下水了,朝堂上纷争就多了,贾政的事几乎板上钉钉,延伸得越来越广。
太子站在御座之下,打量低眸垂眼的诚亲王,眉头微微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