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琉墨不由得胆战心惊。
“陛下如何处罚的阿七他们?”阿七他们本是无妄之灾,是被他连累的。
“回殿下,陛下说一人杖责二十。”
还好……沈琉墨心里想,有徐公公看着,应当不会打的很重。
失了力气往后一靠,沈琉墨又问,“陛下何时离开的?”
“卯时初。”
日出前,那就代表萧吾泠是在这里留了一夜的,沈琉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丝毫痕迹都没有,还被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本宫的里衣……”
“是陛下换的,殿下的身子也是陛下擦洗的。”侍从知无不言。
听到这里沈琉墨又稍稍放心了些,能给他擦身子是否代表萧吾泠没那么生气,或者说气消了些。
吃了点东西,沈琉墨梳洗了番想去试探一下萧吾泠的态度。
以他对萧吾泠的了解,萧吾泠最为厌恶被人设计,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萧吾泠都没有碰他,沈琉墨心里没底,他怀疑是不是最近这些日子自己搞错了,萧吾泠不是突然对他转变,只是觉得无聊了所以找个玩意逗趣。
“殿下先回去吧,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呢。”徐福劝他道,目光中隐隐透露着不赞同。
算计皇嗣可不是小事,陛下只罚了皇后身边的下人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若是换做他人,保不准人头落地。
虽然徐福也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想起了沈琉墨这个结发夫郎,但徐福知道皇帝是认真的,因而对沈琉墨始终毕恭毕敬,没有半分轻视。
像是为了印证徐福所说的话,大殿里传来摔东西的巨响,随后萧吾泠阴恻恻的声线传入耳中。沈琉墨在门外都能听得如此清晰,更别说殿内正在承受萧吾泠怒火的大臣们了,各个垂着脑袋谨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出头鸟。
皇帝正与大臣议事沈琉墨也不好进去,只是更加心绪不宁,他谢过徐福,转身往回走了。
昨晚的事宫里人尽皆知,方絮自然也不会落下,他早早出来看笑话,躲在暗处等着沈琉墨走过来,嘲讽地撇嘴。
沈琉墨怕不是疯了,居然自己给自己下药,他难不成以为中了药萧吾泠就会怎么样?
简直是天真,听说今天一早萧吾泠阴沉着脸从长乐宫出来,方絮都要乐掉大牙。
另一个层面,萧吾泠的做法让方絮心里所剩的担忧彻底消了,萧吾泠根本就不是觉得亏欠才对沈琉墨态度大变,他就是闲来无事逗弄几下,可笑沈琉墨竟当了真,连下药这种法子都使出来了。
不过他也是可怜,主动勾引萧吾泠都不屑于多看他两眼。
“皇后殿下,几天不见脸色怎么更差了?”他捂着嘴,在沈琉墨走过来的时候幸灾乐祸的偷笑。
本就在出神,沈琉墨只偏头斜睨了方絮一眼,脚步都没停就从方絮身旁走了过去。后者没想到沈琉墨会直接越过他,不服气的呵了一声,转身叱喝道,“站住!”
侍从回头一看,方絮气急败坏正骂着什么,见一旁的主子似乎不在意,也没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