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出个具体,君攸悦又偏头。
她的手指放在了唇前,示意鹿兮辞安静。
女人的手指修长,色如璞玉,关节部分却因为寒冷有些发红。
这样的颜色交替好似一幅画,更让她的手多了些魅力。
而唇同样也是红的。
即便在冬日的室外久蹲,有些失温,女人的唇色也不比平时苍白太多。
红与白的对比把两种颜色都更好的凸显出来,犹如两枝娇艳的玫瑰。
一朵纯洁似雪,一朵妖娆如火,二者相拥,纯情被添上欲色。
唇中心饱满的唇珠被食指压平,彰显着它的柔软,让鹿兮辞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往上看,那指甲形状很好,圆润小巧,被修剪的很仔细,平整的如同园丁刚刚整理过的树桩。
对女同性恋来讲,这样的指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鹿兮辞眯眼,联想到昨日她看见的那个刮痕,又觉得蹊跷。
到底没有更多的证据,脖颈上的痕迹今日也淡了。
其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譬如说君攸悦的背部,胸膛,还有更多她创造出的印记。
被君攸悦这么一打岔,再多的问题鹿兮辞也问不出来了。
她静静的蹲在原地,跟君攸悦一起盯着那株细芽发呆。
君攸悦原本看的认真,只是被鹿兮辞那一句“我昨晚”打断了状态。
这会儿她脑海里开始反复回放着两人昨夜温存的片段,心始终静不下来。
不知道蹲了多久,君攸悦终于结束了回忆,眨了眨因为长久盯着同一方向而酸涩的眼睛。
她没有蹲到这附近的蚂蚁,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也不可能让鹿兮辞在这儿陪她太久。
她站起来,缓了两秒,很自然的朝鹿兮辞伸了手。
鹿兮辞看见女人高挑的身影,在灰蒙的天幕下,背着光,向她伸手。
犹如过去,犹如梦境。
鹿兮辞迟疑了一瞬,质疑着自己看到的一幕,三番眨眼后最终紧张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女人的掌心是热的。
在风雪中显得那么温暖,那么有吸引力。
好想跟她十指相扣。
鹿兮辞站稳后,结束了晃神的状态,松开了君攸悦。
君攸悦空落落的手抓到了空气,又给了鹿兮辞一个幽怨的眼神。
* * *
鹿庭毅看见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回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起码有半米。
她刚想给女儿一个嘲笑的眼神,就注意到君攸悦脖子上的围巾。
她狐疑的盯了鹿兮辞一眼。有进展?
鹿兮辞避开了对视。
那就是没有。
鹿庭毅耸肩,招呼小辈们上了餐桌。
下午一家人在自家影院看了鹿兮辞新上映的《喜娘》。
作为贺岁片,《喜娘》笑点十足,全程几乎不间断,笑得鹿庭毅肚子痛。
就连君攸悦嘴角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鹿兮辞算是陪她们看。
她自己早在片子剪出来时就看过一遍了,还和导演讨论过其中几个镜头。
况且,作为主演,鹿兮辞把剧情背的滚瓜烂熟,哪儿还笑得出来?
只是她妈反应太大,她跟着扯了扯嘴角,动作和她身边的君攸悦如出一辙。
新年的第一天在祥和的氛围中度过了。
翌日,君攸悦走的很早,等鹿兮辞按照假期作息起床时,君攸悦早就离开鹿宅了。
鹿兮辞睁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灯,熟悉的书桌。
她松了口气,刚想起身,手上有些动弹不得。
动作间似乎还拉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嘎吱一声。
低头便看见了陌生的绑带,绕在她手上,脚上,把她和床死死的固定住。
是她忘了她把自己捆到床上了。
有一边手是没有束缚的,鹿兮辞小心的解开另一边手上的绳子,坐起来,再解开脚上的。
不知为何,她看这红色的缎带有些眼熟,尤其是它们绕在自己手上的时候。
鹿兮辞反复比划了几下,什么都没想起来。
再放任思绪游走,就会飘到君攸悦脖颈那可疑的痕迹,和她无比整齐的指甲上了。
不想了。
别人家春节都要走亲戚,小辈们往往最烦这个环节,除非能拿红包。
鹿庭毅倒好,早早的就帮鹿兮辞把亲戚关系都断了,鹿兮辞只能在家里瘫着找朋友聊天。
她亲爱的母亲坐在她旁边,跟她一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