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在前面一些，梁元对这个盘踞在医院的排在自己后面的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大概三四次的样子，而施表现出来的，跟梁元展现的又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妙，他能够通过对视时候的阴气弥漫，影响别人的视觉，让他们总觉得某处有东西，疑神疑鬼。
梁元九次，快十次，而他吓唬人可不止十次，就能够化虚为实。
那么，十次之上，甚至是更多的俱乐部的高层，恐怕已经能够成为一方鬼王了吧，旗下小鬼无数的那种。
若是以鬼物级别来论，阴气达到梁元这种程度，也有鬼将的标准了，是那种比较弱的鬼将，那么再上的级别，自然就是鬼王了。
而鬼王所在之地，以施盘踞医院那么长时间积攒的残留阴气来看，鬼王所在之地，说不得都是遍布阴气的鬼蜮了，无中生有，不定都有什么存在。
那种地方，人可住不得，说不得在里头走一遍，出来就要减寿三五年，待得时间长了，或是自身有什么毛病，直接暴毙都有可能。
之前没想到这一节，经过梁元这一说，杨铭眼睛一亮：“或许，我们可以不用一个个找过去，直接找鬼正主就是了。”
差点儿把自定义的“鬼王”之语直接说出来，杨铭匆忙改口，却不减好心情，比起茫茫人海，精准定位某一个人，还不如在偌大地图之上，直接找片区，看哪片区域阴气重，直接过去就是了。
阴气在他眼中呈现的就是黑气的形式，很是直观，查看起来也容易，当然，也要防备对方会隐匿阴气的可能，或者高级之后，阴气会内敛，有另外的表现形式。
说起来，施和梁元身上的阴气就已经不似李轩那样浓重了，倒不是他们不厉害，而是更多的阴气能够被留驻在体内，充分利用，反而不会溢散太多了。
“怎么找？你有办法！”
梁元有些意外惊喜。
“可以试一试。”
杨铭没有说死，表现却很有自信。
两人说定之后就开始行动，梁元自己有车，开着车载着杨铭先在市内转了一圈儿，以阴气为目标找人，竟是比扶乩还容易，陆陆续续，杨铭找到了好几个有纹身的人，其中不乏跟施和梁元同样的纹身，就是蜘蛛也有几个。
这些人说到自己纹身的来源，都是摸不着头脑，好像某日突然就有了，这种特异也没什么具体的力量显化，他们甚至并不是加入了聊天群的人，也就是说并不是恐怖俱乐部的预备役成员。
“应该是下线了。”
这些下线是没必要知道那么多的，梁元接触过恐怖俱乐部的正式成员，知道的事情也多一些，明白这种下线的好处，阴气的吸收是一个饮鸩止渴的过程，所需的量会越来越大，初期守着弯道或者医院还能行，到了后期，就不得不产生更多的阴气方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存在。
下线根本不需要知道太多，他们被种下纹身的那一刻，纹身就能在需要的时候主动去寻找制造阴气，也就是说，在施失去记忆的时候，他是真的可能做过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吓唬过别人的。
幸好恐惧的产生不一定需要杀人，否则施手上沾的可能就不是动物血了。
总的来说，下线就是工具人，即便如同施和梁元这种好运接触到恐怖俱乐部，成为其中非正式成员，知道如何自救了之后，对他们的上线也是毫无影响的。
阴气是通过纹身转化的，而纹身之间，必然也有分类从属关系，这样的话，子系把阴气传给母系，根本无需被寄生的身体主人的意识同意，便是梁元豁出去自己性命，想要反噬那个害了自己的人，也做不到。
可想，有多无望。
难怪他见到杨铭之后就自觉当了小弟，实在是自己已经做不到，能够有个人分担，或者引导此事，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