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老夫人震怒,不敢相信,温七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打温瑶。
可温二太太比老夫人还要怒:“温瑶!你哪来的胆子!敢编排浮罗公主与顾国师!!你是想把我们一家子都害死吗!!”
一句话,将老夫人的怒火硬生生给打断了。
温瑶被吓得跪在了地上。温七不紧不慢,也在温瑶身边跪下。
老夫人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剧烈,大太太在一旁又是顺气又是端茶,好容易才缓过气来。
三太太立时往地上一跪:“老夫人明鉴啊!瑶儿不过是一时口快,她与那长公主家的青阳县主只一块玩过几回,哪就能记得住什么香味,不过是年纪小不懂事,瞎说的!”
“弟妹这是什么话?”二太太低头看着自己的镯子,语气不轻不重:“就是这般什么都不清楚就一时口快才可怕呢,还好这是在家里,若是在外面也这般‘一时口快’有几个温府都不够她陪葬的。”
“好了!”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
三太太和二太太一块闭了嘴。
老夫人虽然知道是温瑶先说错了话,可看着被吓得浑身颤抖泫然欲泣的温瑶,还有温瑶那张被打得肿起的半张脸,不免心疼,便偏袒道:“今日之事,谁敢出去乱说半个字,直接乱棍打死!”
在场伺候的几个丫鬟嬷嬷跪了一地,一个个噤若寒蝉。
老夫人又看向温瑶和温七:“瑶儿言语有失,罚一个月禁闭,待会就回去,不必同我们一块用饭了。”
温瑶低着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一滴滴往下掉,她哽咽着,“是、嘶——”
温瑶一开口就牵扯到了被打肿的侧脸,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老夫人越加心疼,对着温七开口时语气就生硬了不少:“七丫头毕竟是做妹妹的,瑶儿纵然有错,七丫头也不该出手这般狠毒。罚跪祠堂,现在就去!”
温七起身,行礼离开前还给了自己母亲一个安抚的眼神。
温家祠堂,温七跪下后不久,煮雨并温二太太身边的一个丫鬟就拿着食盒偷偷进来了。
“七姑娘。”煮雨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还烫的酥饼。
温七中午没怎么吃别苑的饭菜,此刻真是饿狠了,三口一块酥饼,不过片刻就吃掉了半碟子,后又喝了半碗热汤,这才舒坦起来。
温七擦完嘴,在煮雨手心写到:“桂嬷嬷呢?”
桂嬷嬷就是温七身边的嬷嬷。
平日里不声不响,虽也做事,可只管外头的院子,从来没往屋子里管过,就是先头被温七打发走的知书,都比她像个嬷嬷。
煮雨没好气道:“姑娘管她做什么?平日里不见人也就罢了,我刚刚回院里找银钱,好让厨房另外做些好带过来的吃食,屋里屋外都没见着她。”
不在她院里,那应该就在饭厅了。
温七笑笑,推了推煮雨她们,让她们快些离开。
温府早饭和午饭都是各吃各的,晚饭就看老夫人老太爷的意思,要去饭厅就是所有人一块吃饭,不去就是各自在自己的院里吃。
今天早早就说好了一块用晚饭,就连总是在外瞎晃荡的温竹都准时回来了。
可等上菜了,众人才发现,桌上少了两个人。
温棠最先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是温瑶和温七两个今天从公主别苑回来,可能是吹了风,身子不适,就没出来。
事情到这本就该完了,毕竟是两个姑娘,便是作为兄长,也不好多问什么。
温棠是这样,就更别说是温老太爷了,就在温老太爷准备动筷的时候,他看到了桂嬷嬷。
那个被人借着他的手安排进温府后院,又被他借着自己儿媳的手,安排到温七身边的嬷嬷。
温老太爷眼皮一跳,稍微思索了片刻,便啪地就把筷子放下了。
众人皆是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了。
最后还是温七的大伯问了句:“父亲,怎么了?”
温老太爷不答,反问温老夫人:“什么身体不适,说清楚,到底怎么了?是去公主别苑被欺负了,还是与人起了争执?”
温老夫人笑着:“哪就这么娇气了。瑶儿真的是身子不适在屋里歇着呢。”
“七丫头呢?”老太爷问。
老夫人:“她当然也是在… …”
“回老太爷的话。”一直站在角落的桂嬷嬷走出来,语气四平八稳地回了一句:“七姑娘在祠堂罚跪。”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开口训斥。
桂嬷嬷不见惧怕,依旧是低着头站着。
反而是老太爷,扶着拐杖站了起来。
“父亲?”“祖父?”
众人皆是茫然,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给我坐着。”温老太爷发话,然后就在身边小厮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离开了饭厅。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温七的大伯朝着老夫人问了一句:“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了?”
温老太爷出了饭厅,桂嬷嬷在一旁跟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温老太爷听完,抓着黄杨木拐杖的手收紧了几分,前往祠堂的脚步也快了不少。
温七被国师收作弟子,常年不是在隐山就是在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