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穿过木梳,滑过手指,白驹唇角含笑,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展冰绿透过镜子偷偷瞄白驹,妖化形多绝色,古人诚不欺我。
无论男女,为什么能那么好看,而且越看越好看。
注意到展冰绿的视线,白驹只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展冰绿心虚垂眸,偷看被抓包了。
为掩饰尴尬,展冰绿不吝夸奖:“你梳得很好,完全看不出第一次为人梳头。”
第一次给别人梳头,拿捏不到轻重,相当容易扯疼对方。
展冰绿简单教一个发型,说一遍白驹就能上手,而且完全没弄疼她。
不仅学习能力惊人,这份温柔细致更让人动心。
白驹微笑梳好头,从袖中取出一支步摇插到发间:“特别适合你。多好看。”
“谢谢。”展冰绿起身,面对白驹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我刚回来,要去见姐姐。”
“我陪你。”白驹后退一步,想让展冰绿放松一点,别那么拘谨。
在牢里聊天时无比自然,见了面为何想躲?
他很可怕吗?
即使他真的很可怕,对她呵护还来不及,怎会伤害。
展冰绿点点头,从白驹身边走过。
好羞耻,白驹长得太好看,她忍不住盯着看。
白驹随展冰绿出门,时时保持一步距离。
丫鬟通报过后,展冰绿进屋同将军夫人寒暄。
白驹不好进去,百无聊赖站在院中。
丫鬟鼓起勇气请他去客厅喝茶,白驹笑笑一步未动。
面对白驹平静如深海的眼神,丫鬟瑟缩退回屋内。
展冰绿见此好笑问:“怎么了?”
“不亏是大妖。”丫鬟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只一个眼神就压迫感十足。”
“放心,不会有事。”将军夫人挥手让丫鬟去忙别的,转头对展冰绿说,“昨晚度厄仙君发下仙谕,白驹提前释放。他愿意留在衙门,我们哪能拒绝。你辛苦些,带带他。”
将军夫人说的委婉,其实没人拿对白驹怎样。
这么一尊大神,他们只能供着。
“我知道了。”展冰绿松一口气,不是越狱就好,“姐姐给他安排好居所了吗?”
“后院这么点大,你清楚。”将军夫人笑笑道,“你院里不是还有空屋子,收拾一间出来给他住不难。若妹妹不愿,可与他商量,看看具体怎么办。我哪敢拿他的主意。”
和自己住一个院子?
展冰绿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只能这样。
让白驹独自住到衙门外,她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万一再有哪个不长眼的,茫天城又将遭遇场劫难。
她就近看着,对谁都好。
展冰绿望望外面,抿唇淡笑:“我会同他商量的。怎么不见外甥?还在睡?”
说到儿子,将军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那小家伙贪睡得很。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
展冰绿甚为可惜,外甥如今一岁多点,小小一团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得空她时常过来抱一抱逗一逗,今儿没赶上小家伙醒的时候。
展冰绿站起:“待他醒了,我再来看他。”
将军夫人含笑点头,送展冰绿到门口:“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即刻让人安排。”
“我知道了。”展冰绿走向白驹,两人一同离开。
将军夫人叹息,希望他俩好好的。
回去的路上,展冰绿想了想:“只能把书房收拾出来给你住。得买床,各种日用品……”
“不用。”白驹淡淡道,“我无须睡觉,用不上那些东西。只需要有个地方,离你近些。”
展冰绿转身望白驹,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展冰绿上前一把抓住白驹的手腕往外走:“不行,必须买。用不用是你的事,买不买是我的事。不许反驳。”
白驹本想说什么,听后闭上嘴。
凡人物品他用不上,有个最接近她的地方便行……
“听说了吗?白驹放出来了。而且以后留在衙门,我们当心点,别惹他不痛快。”
“不是说还有五百年?这就放出来了?我紧张,我哪见过那种大人物……”
两个守卫话没完,展冰绿拉着白驹匆匆出来。
他们心提到嗓子眼,女神现身,以往看展冰绿是种享受。
今儿身边有这位爷,他们哪敢乱看。
这明晃晃的压迫感……要没了!
什么也没发生,两个守卫眼睁睁看着展冰绿和白驹走远。
他俩咽咽口水,互相看一眼。
从今以后的值守工作是不是过分刺激了?
乌统领好歹熟悉了,畏惧感不强。
这位爷可比乌统领难伺候,那双眼看谁皆俯视……
等等,他好像被展姑娘拉着……
展姑娘这么勇的吗?
“你是不是瞪守卫了?”展冰绿有些头疼,“看他们反应就知道,你肯定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白驹一派悠闲,“他们哪值得我一个眼神。”
“……”展冰绿无言以对。
若非知道白驹的身份,她恐怕以为这是个资深中二病。
她虽然很想给白驹买些东西,逛了大半天别说让他看上,他压根不看。
挑?挑个屁。
逛了一路,结果什么也没买。
展冰绿心累带白驹去陶府,向陶主簿报平安并介绍白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