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们向来果决英明的督主正与一封信沉默对峙着,也不知是不是议政司里的人太多了,孟长安伸出去的手犹豫几次都没拆开那封信。
“督主,这信可是有什么问题?”德喜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出声打断了这奇怪的气氛。
孟长安抬眼睇了他一眼,阴冷的目光让德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让他们下去。”孟长安还捏着那封信,吩咐德喜道。
“是,你们都退到门外守着吧。”德喜不明所以地吩咐着议政司中的人,心道督主看信还要屏退左右,莫非这封信上写着什么机密之事?
议政司中只剩下孟长安和德喜两个人的时候,他终于拆开了那封信。看过那张薄薄的信纸之后,孟长安的神情由最初的好奇夹杂一丝丝期待,再到平静地面无表情,最终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怒气。
德喜被他这情绪转换速度惊住了,一时井不敢出声提醒,孟长安看完信已经捏着那张信纸半天了,这太不寻常了。
“督主,莫非这信真的有什么问题?”其实他更好奇的是这封信究竟是谁送来的,竟让孟长安脸上频频变色。
孟长安冷哼一声,突然把信纸拍在桌面上,手掌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德喜身子跟着一抖。
德喜小心翼翼地凑近,眼睛在信纸上扫了扫,然而看完之后他还是不懂孟长安为什么会一副很愤怒的样子。
秦娘子为了感谢督主派人送来了一双护膝,正好督主的腿还没好,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秦娘子还说秦家收藏着孟母留下的屏风要送给督主,这秦娘子都如此上道了,督主还气什么?
难道是秦娘子让督主亲自到秦家去取,他不乐意?
德喜猜来猜去也猜不到让孟长安如此愤怒的原因,再看他们督主正皱眉摸着秦娘子送来的护膝沉思呢。
孟长安也不知道为何就莫名其妙的发了怒,这封信情真意切,通篇感激,就差把他奉为神明了。
可他看了就是心里不爽。
“德喜,收起来。”孟长安将那护膝往桌上一扔,又拿了份奏折不耐烦地看着。
德喜上前拿起那双护膝,一摸上手眼睛就是一亮:“咦,这料子倒是极好,秦娘子真是有心了。”
孟长安翻看着奏折,闻言耳朵动了动,微微偏了头听着德喜说话。
“不过那日奴才瞧着秦娘子穿的单薄,在风雪中满脸煞白的样子真是可怜,想必这料子珍贵她现在又过的艰难根本就不舍得拿来用吧。”
孟长安不知不觉眉头皱的更深了。
“说来这秦娘子样样出色可惜命途坎坷了些,竟嫁进了长宁侯府那样的虎狼窝,那长宁侯世子也不是个好的,那天在清浊斋的时候,奴才和顾统领送秦娘子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她那夫君在雅间里与别的女子私会呢!”
孟长安又一次摔了手中的奏折。
德喜看他脸色冷得渗人也有些不敢说话了,期期艾艾地就要拿着护膝退下。
“你接着说。”孟长安冷冷地道出几个字。
“说,说什么?”德喜瞬间卡了壳,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