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掏出了钥匙摔向那只恼人的手,潘维才不情不愿地出来,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家大门。
傅锦之明知道把人送进家就该走了,却还是不放心地跟了过去,站在离潘维三步远的地方。
潘维睡了一会儿,稍微有了点精神。只不过脑子还是不怎么灵光,摇摇晃晃地终于摸上了自家大门,却怎么都怼不进去钥匙。
大概过了快有两分钟,就在傅锦之都已经准备上去帮他了的时候,突然潘维哦耶一声,终于打开了门。
松了口气,傅锦之被风吹的有点冷,双手揣在兜里打算看人进去自己就回去。
只可惜潘维是个不争气的,连门都打开了却被门槛给绊倒了,摊着双手眼看着就要正脸往地上磕。
傅锦之瞪大了眼睛,吓得腿一跨就直接上了门口的三节台阶,眼疾手快地把人一把捞进了自己怀里。
“真是服了你了。”叹气,傅锦之只好自己脱了鞋进去,再把潘维扶进家门,帮他脱了鞋换上拖鞋。关上了门,再把又倒在鞋柜旁边已经又快睡过去的潘维架起来,两个人慢慢往楼上走。
走上楼梯,傅锦之随意扫了眼就认定那个乱七八糟门口还扔着件大衣的房间一定是卧室。走过去推门进去,果然,中央一张估摸着有king-size的大床,上头被子都还没叠。
有点儿吃力地把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的潘维扒拉下来,傅锦之刚想着终于完成任务了,却不料潘维一沾上床就整个人弹了起来,跟辆小坦克一样冲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
留下捏着被角想给他盖上的傅锦之站在原地,再无奈地大大叹了口气。
知道潘维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傅锦之干脆脱了外套放下旁边的小沙发上,打开了中央空调,自己光着脚下楼进了厨房。
潘维的厨房延续了他一贯的风格,东西多而拥挤。即使每个罐子每个盘子都好好地摆放着,却还是显得杂乱无章。
傅锦之从柜子里找到了一小袋小米,从架子上拿下了个小炖锅,烧上了一锅水,转身淘米。
潘维醒醒睡睡,吐了两轮,煞白着一张脸走下楼梯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捂着胃扶着墙,潘维决定自己明天就要去住院。
头跟炸开似的疼,他拐过楼梯的拐角,睁开眼睛却看见客厅里亮着灯。
谁送他回来的?
怎么灯都不关?
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开关的地方走,潘维却觉得越走越觉得不大对劲儿。一股香味似乎正在从厨房里传来,钻进鼻子里挠得人心痒。
疑惑地走进厨房,潘维一开灯就看见了正中间的流理台上放着个盖着盖子的玻璃碗。走过去打开,潘维发现竟然是还是热的,里头有切碎的青菜和一点牛肉,清爽不油腻却喷香。
拿起旁边的勺子试了试,潘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嗯~”
整个把碗捧起来,潘维一遍大口喝着粥一边还点儿脚步虚浮地走向客厅。脚刚沾上沙发旁边的地毯,潘维却停住了。
沙发上,傅锦之正抱着胳膊睡着。
估计是没找着拖鞋,他两只脚光着,在带着绒毛的灰色地毯上显得苍白秀气。外套和毛衣的袖子被他一起卷到了手肘处,露出来的一节手臂和他的手一样,有力却带着些病态的美感。
他今天戴了副玳瑁的半框眼镜,因为没有鼻托所以在睡着了之后滑到了眼睛的下方,露出纤长的睫毛。
送自己回来的,是傅锦之?
潘维疑惑地按了按眉心,发现啥都想不起来。
“算了算了。”放弃了尝试,潘维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拿着的粥碗,抹黑往储藏室走去。
去储藏间里摸了条厚毯子出来,潘维把傅锦之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再去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放在桌上显眼的地方,这才关了灯,安静地坐到傅锦之的旁边捧起碗,小声地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