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鹿盯着沈菘蓝看了良久，最后叹着气道：“算了。”

不说她现在上班忙根本没有时间，再说了她去见沈菘蓝的家人像什么话，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诡异得很。

沈菘蓝听了这话，心里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因为他能感觉到乔鹿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但世事难料，他也不知道这么紧要的关头，爷爷会突然做手术。

好歹现在补救也还来得及，他眉头微皱了一瞬便说道：“你现在要回家吗？我送你。”

乔鹿摇着头道：“不用了。”她还没收拾好情绪，暂时不想跟他独处。

沈菘蓝倒没有继续劝阻，只是后退了一步，“好。”

乔鹿心里一松，沉着眸说道：“那，再见。”

“再见。”

乔鹿转身向公交车站走去，沈菘蓝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苦笑。

没过一会，一道醇厚的男声从沈菘蓝的背后响起来：“你叫沈菘蓝是吧，我是周怀时，我们谈一谈。”

沈菘蓝回头，他目光一凛，瞬间便认出这是送过乔鹿的那个所谓的学长。

***

乔鹿这几日的心不在焉，周怀时一直都看在眼里，趁着休息的时间，他叫了她出来问问情况。

“怎么回事？”周怀时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直接问道。

乔鹿低着头，没有回答。

周怀时神色淡定地威胁：“你要是不说，我去问皮清清。”

乔鹿猛地抬头，看着周怀时的眼神里带着诧异，“为什么要问清清，她不知道。”

“知不知道得问过了再说。”周怀时笑了一声，“你不是一有什么烦恼就跟皮清清聊吗？以前大学的时候跟她说我很凶，没有其他学长和善，还说我经常耽误你的吃饭时间。”

乔鹿：“……”

她暗暗咬牙，皮清清这个叛徒！

周怀时见乔鹿终于不是那个沉闷的表情，也微微一笑道：“现在的脸色倒是比那副哭丧的脸看起来舒服多了。”

乔鹿低声辩解：“我没有……”

“你是医生，面对的是患者，如果你的表情一直这样，会对患者及患者家属造成很大的影响，你知道吗？”周怀时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乔鹿垂眸：“我知道了，对不起。”

周怀时无奈地笑起来：“你跟我道什么歉，这里不是学校，我现在既不是你的学长，也不是你的上司。”

乔鹿一怔，她只是有些转不过来，毕竟在学校里她对周怀时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

“学长教了我很多，就像老师一样，大概是习惯了。”乔鹿不好意思地说道。

周怀时蹙了蹙眉：“我们都已经毕业了，你可以不用喊我学长了。”

乔鹿迷茫地抬头：“不喊学长喊什么？”她已经喊了十年了，早就习惯了。

周怀时微抬着眼眸：“叫我的名字，怀时。”

“怀……怀时？”乔鹿赶紧摇摇头，她觉得这样十分不习惯，“不行，我适应不了。”

“不着急，我给你时间适应。”周怀时敛眉轻笑道，“但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几天你为什么这样子了吧。”

乔鹿抿着唇，一副纠结的模样。

周怀时挑了挑眉，转身便走：“我现在去找皮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