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
云州市第二医院。
对于楼经理说的帮他母亲算命一事,唐琰一开始是拒绝的,他从来没想过利用这个技能去帮病人检查病因,但在单旸的好说歹说之下,他还是松动了。
楼经理对于这件事并不抱什么希望。
瞧瞧唐琰那张脸蛋,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像个高中生,说他会算命,谁相信呢?
不过,毕竟唐琰性格讨喜,在部门里非常受欢迎,楼经理自己也欣赏他这个高材生,所以也就给了单旸一个面子,带他来到了医院。
“小唐,一会儿你进去之后,不要跟我妈说你是算命的。”楼经理在门口小声嘱咐唐琰,“要是看出点什么东西,你就出来告诉我,她老人家可受不了刺激。”
唐琰拎着果篮走进病房之后,楼经理把门关上,问一旁的单旸:“他真的能行吗?”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单旸本来是充满自信的,但是他看着楼经理一脸严肃的样子,顿时心里也没了底,只得说:“反正上次他算下雨的时候算得很准。”
“那算什么啊,随便看点天气预报都能知道。”楼经理撇了撇嘴,“算了算了,我本来也没抱什么期望,那么多医生和大师都看不出来,就让他试试吧。”
唐琰抱着果篮进屋后,坐到床边和楼经理的母亲打招呼,谎称自己是帮医院做事的志愿者,今天是来探望大龄病人的。
楼母对唐琰的态度很好,整个人看起来虽然年老憔悴,但眼睛里带着慈祥。
唐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和她瞎聊了一会儿天,并抓住某个时机和她对视了五秒,旋即,楼母的身旁便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弹窗,唐琰快速地将弹窗里的文字全部记下。
大约二十分钟后,唐琰结束了这场交谈,起身准备出门。
在出门之前,唐琰对楼母说道:“伯母,您要是什么心事,就尽管和您的子女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毕竟血浓于水。”
楼母闻言,苍老的面容微微一怔,等她回过神时,少年已经走出病房。
单旸见唐琰出来,立刻迎上来问道:“怎么样,能看出点什么吗,大师?”
“别叫我大师。”唐琰有些无奈地说道,“能看出一些……”
楼经理忙凑到唐琰身边,“你真看出来了?看出什么了?!”
“令堂的这个病是心病,”唐琰把自己看到的内容说出来,“而且和您的兄弟有关。其它我就不太清楚了,恐怕还得您解决。”
楼经理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对唐琰说:“我知道了。小唐,今天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让单旸送你回去。”
唐琰离开后,单旸紧张地问楼经理:“怎么了,算得不对吗?”
“我妈就我一个儿子,哪来的兄弟。”楼经理叹了口气,“算了,你下去送唐琰回公司吧。”
单旸有点惊讶,但是既然楼经理这么说了,他也没法说什么,带着疑惑下楼,心想难道唐琰真的不是算命大师?
坐上车后,单旸半开玩笑地说:“小唐,你这回算得不准啊,楼经理他没有兄弟。”
唐琰闻言也愣住了,他看到的弹窗从来没出现过信息错误的情况,难道刚才看错了?
单旸安慰道:“不过也是,楼经理请了那么多大师都没看出来,也不能难为你。”
楼阳在楼上的病房里,透过窗户看着单旸的车子远去,轻轻地叹了口气,将窗帘拉上挡住阳光。
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正准备开口和母亲说说话,没想到母亲却率先开口了:
“阳阳,刚才来了一个志愿者,和我聊了会儿天。他跟我说血浓于水,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把那件事告诉你。”
楼阳愣了愣,疑惑道:“什么事?”
“在我生你之前,其实还生过一个男孩,但是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就走丢了。”母亲说出口的话让楼经理目瞪口呆,“这件事是因为我不小心造成的,所以我一直很内疚难过,你爸爸后来也没提过这件事,但是我一直记着……”
楼阳张大了嘴,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最近有人和我说他可能就在隔壁省,我在想,我要是找他回来,他会恨我吗?或者,你会恨我吗?”母亲伸出手,握住楼阳的手,眼睛有些发红。
楼阳惊讶地说:“所以……您就是因为这件事,每天都睡不好觉?”
母亲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日想夜想,就怕你不同意,或者伤害了另一个孩子。刚才进来看我的那个志愿者跟我说,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
说着说着,楼母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惹得楼阳也红了眼眶,哽咽着说:“妈,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怎么可能恨您?即便那个孩子不认您,您还有我这个儿子啊……”
两人的眼泪打湿了病房的床单,楼母将心事哭诉出来之后,整个人松了口气,经常失眠的她竟在大中午沉沉睡去,面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
而楼阳则是处于震惊中,久久没有回过神,片刻后立刻给唐琰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