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林浅脸色也不好看，“挥发型药剂，被发现的时候瓶子已经空了，几个人体内略有残余，但根本分析不出成分。王家少爷因为药剂精神力暴动，现在还在昏迷，醒来之后什么样说不准。”

医生皱了下眉头，“精神力暴动？”

林浅点了点头，“当时感知的有五个学生，被发现的有四个，现在学校内已经封闭了实验园，正在全力搜索第五名学生，”他顿了顿，“第五个有可能是老大。”

“我还不知道，艾利克斯少将有管闲事的习惯？”医生挑了挑眉。

林浅也很头疼，他揉了揉额角，无奈道，“可能不是管闲事，而是……打击报复。”

王家少爷对唐非做过的事并不难查，一个普通学生在学校里得罪了有钱有势的少爷，日子过得相当艰难。更何况那瓶药剂很明显不可能是艾利克斯带过去的，那王家少爷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么一个危险的东西，就很可疑了。

而且，那天下午王家少爷为什么会是去实验园？机甲系下午的课程应该是在训练室那边才对。那天下午在实验园上课的，只有医学系的学生。

这么一想下来，林浅也能猜出来个大概了。虽然不清楚老大是怎么知道王家小子要对唐非不利，但基本上也只能算是王家自作自受。听说去诊断的医生已经下了诊断书，王家少爷因为近距离的接触药剂，精神力完全暴动，基本上不可能恢复了。

而谁有能想到，一年前，王家少爷把唐非逼迫到险些自杀的地步，只是因为唐非当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这么一想，也只能让人说一句天道好轮回罢了。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王家并不知道药剂的存在，更不承认这药剂是自家少爷拿的，唯一知道药剂来源的人，现在还在昏迷，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林浅半点都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但艾利克斯身上的问题没有那么多时间，简安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白凤花、莲子心、月玄果……”医生说了几个药材的名字，点了点桌面，“恶魔的低吟？”

“啊？”林浅茫然，他也是机甲系毕业，对于止血剂解毒剂之类的还比较理解，医生说的那几个药材，他只知道月玄果，“恶魔的低吟……？是药剂？”

医生表情有些凝重，“恶魔的低吟，是……某个药剂师发明的一种药剂，原本是用来作为激发潜力的药剂，但是在最后实验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实验者一共十二名，大部分人因为精神力暴动而死，剩下的人虽然活下来，也永久的失去了精神力。之后药剂被查封，那名药剂师也不知所踪。”

“药剂具有强挥发性，触碰到药剂便会受到影响，同时，在那一瞬间会听到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轻声说话，所以被称为恶魔的低吟。但是……”医生紧锁眉头，“当年的药剂应当都销毁了才对。”

“你是说，王家少爷手里的药剂就是恶魔的低吟？”林浅皱了皱眉，“会不会有残留的在黑市？”

“不可能。”医生坚决道。

“你怎么知道？”林浅不解。

医生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当年销毁药剂的是……赵家的家主。”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发生那些事的时候，他还很小，但却清楚的记得当时销毁了八瓶药剂，而第一批生产出来的实验品一共只有二十瓶。

除非……医生点了点桌子，看向林浅，“李丰，你查一下这个人最近有没有跟别人接触。”

林浅挑了挑眉，淡笑着盯着医生，过了许久，他才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医生不得不往后躲了躲。林浅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眼里却有些怒气，“赵峥，你确定什么都不跟我说么？”

赵医生回望了林浅几秒，垂下眼眸，躲开了林浅的视线，“你没发现艾利克斯现在的状态不对么。”

林浅一惊，“老大怎么了？”

“长期处于幼年期的状态，对他的精神力也有影响，他现在的行为在不自觉的被幼年影响，若是耽误的时间过长，你觉得他会变成什么样？”

彻底变成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林浅脸色难看，医疗室安静许久，门被狠狠的甩上，房间里只剩下赵医生。赵医生脸上一直淡淡的表情也慢慢的消失，他看着医疗室的大门许久，才低哼一声，声音莫名的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