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趴在那里直勾勾瞅着兽,除了这宫里不是自己的地盘颇为遗憾外,一切都挺不错的。
他难得见到兽,翻个身躺在那里,却是歪着头,视线倒是没从兽的身上移开,想起之前小太监的话,想想阮帝,倒是觉得挺惨的,“没头脑,你那新主子对你好吗?本来想着你这么瘦他肯定虐待你了,可你这么黏糊他又不太像……”
谢宴也没想过兽会回答他,他只是找不到人说话,这宫里到处要么是置身事外的宫人,要么可能是阮帝的人,要么可能是楚国派来的细作,唯独只有兽才跟他是一国的。
阮晟不知何时放开爪子朝他看过去,兽眸让谢宴心情更好,“刚刚你来之前有人来找我了,没头脑你也不认识,是坏人,就是这次把我送来这里和亲坏人的属下,他们跟我说了一些事,说你这新主子挺倒霉的,有点惨,所以你不肯待在我身边是不是也怕你离开了,你新主子连个父皇留下的念想都没了所以舍不得?”
一开始谢宴是真的想带兽一起离开,可小太监说的这些,又让他迟疑了。
他虽然没心没肺,嘴.巴也不饶人,可阮帝至少这几日相处下来,并不是坏人。
谢宴抬起手遮住眼,边想边嘀咕,“那些人跟我说了祭祖的事,说是你那新主子过往祭祖的时候都会出点事,这次若是也是如此就不用我出手,如果没出意外,那就让我想办法搞破坏,我估摸着啊,他们是打算借用祭祖就会出事来到时候用流言蜚语诋毁这位新帝不被祖宗认可。”
谢宴说到这一个翻身,把兽抱在怀里,因为发愁,所以没注意到兽的表情有些怪异,不过兽浑身上下黑漆漆的,即使真的看到怕是也看不真切,谢宴一手搂着兽,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没头脑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想办法祭祖那天跟过去?可万一你新主子真的这么点背帝位不稳,你跟着阮帝岂不是过不了好日子了?可要是不去,那些人……怕是不那么容易糊弄。”
谢宴愁啊,没办法,虽然自己的小命被握在那些人手里头。
不过看在阮帝小时候这么惨又是兽的主子的份上,还是……算了。
谢宴想通之后,低头看到也蹲坐在他腿上若有所思的小模样,心情更好了,只是眼底却是闪过狡黠,突然起身抱着兽就朝着后殿去。
阮晟回过神就发现这人不太对劲,仰起头:???
谢宴早就等着兽发现,“没头脑啊,你难得来这一趟,瞧瞧跑得浑身都脏兮兮的,我们一起患过难,一起吃过一个饼子,今晚上又一起同吃一桌菜,怎么能不再尝试别的对不对?走,一起去沐浴戏水,保证把你洗的白白的。”
阮晟:!!!谁要跟你戏水?
他努力挣扎起来,结果被武力镇压。
不过最终这戏水也没戏成,阮晟趁着谢宴脱衣服的功夫,逮到机会嗖的一下蹿走了,谢宴喊都喊不回来。
谢宴最后只能摸着下巴瞅着兽离开的声音遗憾,同时确定,没头脑肯定是害羞了,啧。
阮晟回去后死活不肯再主动过去了,每次都能让他大开眼界。
谢宴接下来几天倒是老老实实每天都去御书房陪阮帝用午膳晚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阮帝像是时不时在偷瞄他,一副谷欠言又止的模样。
谢宴奇怪,咋了?难道是觉得他吃得太多不想带着他了?这怎么能行?于是为了能多蹭几顿饭,谢宴每次来就单纯来吃饭,吃完就走,吃的时候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
阮晟一直都在等谢宴主动开口祭祖的事,他如今好歹是“宠妃”,难道就不想争一争他祭祖时身边的位置?再说了,他不是还有任务如果他没在祭祖出乱子就使绊子?他不提楚国的人能放过他?
阮晟当时听到谢宴絮絮叨叨时想的也很简单,别人只当每次他出现在祭祖出事是意外,他知道不是,他是龙,并非人身,虽然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很显然他这次祭祖也会出事。
他并不在意这些,既然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不如坦然面对。
同样的,结果既然不变,他注定在祭祖时会出意外,那不如就给谢宴个好,如果他提议要跟着,他就带着他,也免了他再被楚国的人为难。
结果,这人就当没这会儿事,提都不提。
难道……在想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