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才不是说，下棋不要在乎输赢吗？”
“下棋练的是一种修养，心境，豁达……老人家，你说得对，真的没必要在乎输赢。”
陈凡很老成地说道。
老人也不气恼，反而哈哈大笑。
颇有意思地拍了一下陈凡，“你看过武侠小说没？”
“看过。”
“这就对了，当一个人的修为达到天下无敌的时候，他就会对其他人说，武功的高低真的无所谓，我们练武只是强身健体，修出一种新的境界。”
“可是当他的武功不是天下无敌，而是第二的时候，他的心境是什么？”
“再通俗一点讲，当一个人很有钱，富可敌国的时候，他也会说，我对钱不感兴趣，可当他是个穷人的时候，他会这么说吗？”
“哈哈哈——”
“有意思！”
陈凡打量着他，“老人家，您是做什么的？”
老人道，“一个退了休的老兵，年轻的时候扛过枪，打过仗。”
陈凡站起来行了个礼，“向老兵致敬！”
“别，别，别……”
“你快点告诉我怎么下棋，让我也输一回郑老头。”
陈凡也不知道他说的郑老头是谁，看到他这么认真，只得再次坐了下来。
“我看您也不是真在乎输赢的人，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老人感慨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只剩下他了，人到了这把年纪，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先走。年纪大了又管不了事，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下棋，喝喝茶聊天。”
“如果让他一直赢岂不是很没意思？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知道原因后，陈凡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自己跟他说，我能看到你每一步棋下一步的走势？
这显然不行啊，怎么办？
难道在线求急？
陈凡想了想，“其实这个下棋嘛，我用的是概率学，只要你算出对方下一步棋的最佳走势，你基本就能做到我这样了。”
老人一听，感觉挺深奥的，但又不是没道理。
他看着陈凡拿起棋子，“你看啊，比如你这步棋有多少种走法，你可以出车，出马，甚至出炮或者拱卒……它是有一个概率的。”
“当然你的最佳走法应该是出马，对不？至于那些无用的招数，比如飞象，上士等等，这种排除不计，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去用的，所以剩下来的最大概率就是这几步棋了。”
他看到老人家一愣一愣的，这货继续忽悠，“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您觉得呢？”
没想到老人家托着下巴想了很久，“嗯，有道理。”
“不过这办法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陈凡笑了笑，“无他，惟手熟尔！”
老人不住地点头，“谢谢，谢谢！受教了。”
陈凡也客气地道，“不敢，不敢！”
“老人家，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您慢慢琢磨。”
“好的，好的！”
老人起了身，朝陈凡致谢。
其实下棋，真正的高手他能看到对手后面好几步棋，所以才能料敌先机，提前布局。反应慢的要下好几步才能发现人家的陷阱，但要真正做到这一点，这就得看各人的造诣了。
陈凡走后，老人沉浸在棋局中半天才反应过来。
“哎，刚才的年轻人呢？”
“回首长，他已经走啦。”
“唉！”老人猛拍着大腿，“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忘了问。”
警卫赶紧道，“要不我去追他？”
“不用了！”
老人摇了摇头，他站起来背着双手踱步到护栏边，望着滚滚江水感叹。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陈凡在大街上随便逛逛，他还打电话给宁雪城，“你猜我到哪里了？”
宁雪城道，“难道不成你还去了中海？”
“擦！你为什么这么聪明？是不是有人向你汇报了？”
宁雪城捂着嘴笑道，“谁叫你那么二，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问我到了哪？如果是一个莫不相干的地方你会这么问吗？”
“好吧，你太聪明了。”
“我在想啊，要不要买点东西去拜访一下你家老爷子？”
“别！不用！”宁雪城吓得脸色苍白，“你不要搞这种幺蛾子，你想干嘛呢？自投罗网啊？”
“好吧！”
“那我不去了。”
陈凡只是觉得到了中海不去拜访一下有些不礼貌，可宁雪城不答应，只好算了。
两人聊了一会，陈凡看到前面有家首饰店，便挂了电话进去。
给苏如真挑了一条手链，东西不贵，看起来很精致的。
陈凡随手揣在兜里。
下午一散会，苏如真就撇下其他人，迫不及待赶回酒店。
本来会议过后有工作餐，也安排了住宿，晚上还有人嚷着人聚会，都被苏如真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