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药味的房间里面,药王正在收拾着他的家伙,床上躺着面色死灰的傅玉成换了一身薄衣,静静地在床上躺着,乌发如流光缎堆在枕间,愈发显得他精致无双的如玉面容过分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长长睫羽如扇在他面上落下青影,并着眉宇间的一点荏弱单薄。
尤曼曼是跟她一块到的,被接过来的时候还有几分的慌张,不知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直到看到田娜娜的时候才安心了下来。
田娜娜坐在了偏厅等着,看到她来的时候,站起来迎她,“曼曼。”
她跟傅元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傅玉成的情况十分的危险,傅元带着金崇去书房里面不知道商量什么了,她就留在了这边候着。
小厮领着她到了屋外就走了,尤曼曼三两步的走到了她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娜娜姐,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事情过于复杂,她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这话说来就长了,你先进去帮他看看伤,看看能不能够在你爷爷留下来的本子里面找到医治的方法。”
轻轻的敲了一下屏风,药王那边早就把她们之间的对话给听在了耳中,虽然不信这么一个小丫头能够有什么本事,还能够比他药王还厉害吗?
只是这人是主母的妹妹,看在了主上的份上,诊断一下便诊断一下吧,只不过是走那么一个过场而已,“进。”
尤曼曼微微点点头,忐忑的绕过了屏风走了进去,一处精致的紫檀雕花罗汉大床边,两名侍女立刻轻巧地将挂在衔玉账钩的流云鲛珠纱给放了下来,模糊中里面躺着一道白色修影。
一根银线缠绕在那纤细的手腕上从流云鲛珠纱穿过,另外一头尤侍女送到了尤曼曼的手中,一直来说都是直接摸手把脉的。
虽然跟着鹿大夫学了几日银线把脉,这都是富贵人家才讲究的,一旁的药王自顾自的翻着书,根本没有给她一个正眼。
尤曼曼接过了银线,垂眸静下心把脉,仔细感受着男人脉搏的变化,神色越发的沉重这不单单是受了很重的伤,最致命的反而是他体内的毒。
如此棘手的病症她是头一次遇到,闭眼在脑海里面回忆着在爷爷留给自己的医术中,关于这毒似乎有记载。
将手中的银线交回了侍女的手中,她垂下头来从怀里面拿出了时刻带着的书籍,这书籍都已经被她翻过千百遍了。
却还是十分的完整,她十分珍惜的保存,一点都不舍得离开自己的身边。
药王看她这翻书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这小丫头能够做出什么贡献,这少主的伤最致命的就是牵动到了他体内的毒。
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毒,自从上一次见到主上,少主情绪太过于激动导致毒又发了,这还没有养好就又遇到了行刺,这真的是华佗在世都难救。
尤曼曼看着泛黄的纸上的药材,喃喃自语,“鹤霖草,千珏石,这些药材都是十分罕见的……”
鹤霖草,药王的耳朵竖了起来,也不顾自己手上的书了,大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就要拿她手中的书,“你是如何知道鹤霖草的?”
尤曼曼下意识的将书护在了怀里面,警惕的目光看着他,“您是?”
药王这个时候才察觉自己的动作十分的唐突了,尴尬的一笑,“老朽是药王,小姑娘,你是如何知道鹤霖草的?”
尤曼曼还是将书护在了怀里面,语气好了一些,“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书上提到了这个毒解的方子,只是这个毒太过于的罕见了,不是早就已经失传了,为何他的体内尽然会中这样的毒,还能够活到现在。”她的脸上有着困惑,因为爷爷的书籍上面写着,得此毒的人必定是活不过三年。
隔着纱帘此男子的中毒的时日绝不止三年了,居然还活着。
药王一点都不觉得她这话唐突,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当然是靠我药王了,就算是阎王要收的人,没有我药王的同意,他都别想带走!”语气中带着狂妄和自傲。
“你爷爷姓什么?人在何处,这世上竟然还有人知道这毒,上面是不是还有解药的方子,那鹤霖草还有千珏石,早就消声灭迹了,尔等寻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过。”
“不然这毒早就解了,又怎么会有此困境。”
尤曼曼的神色落寞了起来,“我爷爷已经去世了,村子里面的人都称他老鬼。”
药王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猛地瞪大,“你是老鬼的孙女?他竟然去世了!”
尤曼曼迟疑的看着他,“您认识我爷爷?”
“谁人不知道这北方的老鬼!”他的眼中有几分的感慨,“他是如何死的?”
尤曼曼将爷爷是如何在逃荒路上病重然后去世的事情缓缓道来,屋里面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了起来,药王更是心中升起来了惋惜,谁能够想到当初风光一世的老鬼竟然会死在了逃荒的路上。
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小丫头,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尤曼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了这个,“我已经有师傅了,他是同安堂的鹿大夫。”
药王气的吹鼻子瞪眼,“那同安堂的大夫哪里能够跟我相提并论,丫头你可知我是这药王,这江湖里面多少人都求着拜我为师的,老朽都不收,你这个小丫头竟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