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宽斜眼看了她一眼,责怪的说,“你当时不是同意的最快了。”
吴氏本身就受了气,被他这么一刺,“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陈放,三房还有个独苗的,你是忘了吗?把三房分出去了,我们家不就可以分更多的银子了!”
陈宽拉住了她的手,“你可小点声说吧,这是想把这事说的人尽皆知吗?”
吴氏靠在他的身上用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委屈的说,“那还不是都怪你在这里气我,我还是觉得那贱人一家不对劲,怎么能够到现在还有吃的。”
陈宽不以为意,“说不定是把小毒妇买下的男人找来的吃的,他也是真的能忍,居然愿意带着三房那两个废物。”
突然吴氏心里就生出了主意,“我之前瞧过那男的,身上肯定是没有吃的,我们下次去寻吃的时候,就跟着这小贱人,到时候发现吃的就先上前去,就说是我们先看到的!”
陈宽也觉得她这个主意好,“还是我家媳妇脑子好使,那就这么定了。”
蹲下身用树枝挖地上土的田娜娜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骂她?
这一片树都枯死了,野菜更是活不了,她心里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在傅元的眼皮底下,把兔子给拿出来?
头往下垂透过腋下的缝隙,看着在身后跟着的傅元,眉宇温柔淡然,完全就是出来散步的,哪里是陪她来找吃的。
田娜娜撅起了嘴,心里嘀咕他这一路走的也是不累,“这找半天了,也没有能够吃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傅元轻挑眉,“这就回去了?”
她十分坦然的点头,“对啊,我这走累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吃的,不放心我娘还有元宝在那待着,还是回去歇歇吧。”
晒的她额头的汗不停的往下落,恨不得穿比基尼衣服,身上的皮肤都晒成了两种肤色了,这傅元肯定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空间的事情不能够被他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至今都让她心底发凉了,面前的这人只是披着神仙的外皮的狼。
带头回到了陈大叔那边,陈钦看她两手空空的回来安慰了一句,“这找不到吃的也正常,也别回去坐着了,你们那位置才走开就有人占了。”
田娜娜席地坐下,从林氏怀里抱过昏昏欲睡的元宝,“陈大叔,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一路,都没有见到有官府的人赈灾啊?”
这么大的旱灾照理说,官府早就应该行动了,整个北方都快荒了,人一窝蜂的往南方涌,也不是办法啊。
陈钦唉声叹气,“这上头皇上发下来的赈灾,能够到我们手上的能够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我们村子太靠北了,前头都分不到,更何况是我们后头的。”
她气愤的说,“这么大的赈灾款还有人敢贪?也不怕把人逼急了反了吗?”Μ.
陈钦被她这话下的大惊失色,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娜娜,这事情可不能够乱说,要传出去被官府的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难以言喻的臭味差点把田娜娜给熏背过气,连忙的点头保证自己不会乱说了,陈钦才松开了手,还心虚的四处望了几眼。
她转过头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将这一幕敛入眼眸的傅元冷笑了一声,有他们的好丞相,这事情又怎么会传到那深宫里的御书房。
田娜娜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每次提到了官府的时候,就能够察觉到傅元的情绪变化,充满了嘲讽,难道他是被官府通缉的逃犯?
所以才会如此讨厌官府,想到他可能杀人不眨眼,就觉得后脖子发凉,心里重新盘算,等到了前头没有那么荒的地方。
她就跟他分道扬镳,小命要紧,这附近找吃的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吃的。
人群中的声音越来越多,有些人觉得不应该大伙一起走的,这吃的根本就不够,每个村的里正都安抚不下来了,只好匆匆的喊接着往下走。
“大家听我说,我们马上就要到春风镇了!那边是我们北边最大的镇,里面的人肯定没有走完,到时候就能够找到吃的了!”
各村的里正努力画着大饼,人群的人对这话不抱什么希望,这树木都枯死了,连树皮都没有能够吃的,也没有水,扛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往前走。
一直盯着田娜娜的吴氏,看她们居然也是空手回来的,满脸的疑惑,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不容她思考逃荒的人群已经被迫的逼着她往前走,重新上路的田娜娜晃了一下手中的水袋,晚上的不管能不够到春风镇。
她都要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把水给灌满了,最好是能够找个完美的理由拿一只兔子出来吃,对肉的渴望让她充满的动力。
前面的脚步慢了下来,田娜娜以为又有富商路过,却看到了不足一百弥的地方,竟然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比比皆是,形态不一,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披着乱糟糟的长发,瘦骨嶙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灰败的气息。
脏兮兮的脸藏在了脏乱打结的头发后面看不清面容,这么一对比,他们这队伍还算是可以了,没有到他们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