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赶在七点半之前到达酒会现场,以往这种场合他不会提前到,有时只露个面待上十几二十分钟就匆忙离开,今天酒会的主人是严贺禹,又是专程为他办的酒会,该捧的场得捧。
严贺禹在宴会厅门口等他,瞅着他暗红深色斜条纹领带:“倒也不用这么正式,领证那天没见你打领带。”
因为领证那天没人啃他脖子。
今天事后,他抱着闵稀时,她咬了他一口,她不愿承认是有意针对他,非阴阳怪气说是被他蛊惑,她一时色令智昏才咬他,不能怪她。
严贺禹下巴对着宴会厅一扬:“就等你了。”
两人边聊边往里走。
傅言洲:“我今晚不喝酒,让人给我拿一杯冰水。”
“怎么,闵稀管着不给你喝?”
因为舌头上的口子还没好,不敢碰酒。“感冒吃了消炎药。”
今晚傅言洲是主角,进了宴会厅被一众人热情围住。
一轮应酬下来,两杯冰水没打住。
严贺禹怕他再喝下去身体顶不住,万一加重感冒,于是谎称有事问他 ,把他从一堆人里拉到一边,暂时解了围。
“感受到江城园区对你的热情了吧?”
傅言洲有自知之明:“是对我的钱热情。”
严贺禹笑:“说破多没劲。”
傅言洲刚才在宴会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时他被众人围着,聊园区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那人就没凑过来。
他问严贺禹:“吕臻怎么在江城?”还出现在今晚的酒会上。
“她老家是江城,爷爷奶奶还住这,回来不奇怪。”
“她知道我今晚在?”
“知道。就是奔着你来的。”严贺禹说:“我告诉她,你领证了。”
傅言洲声音沉下来:“怎么请她来?”
“没请,看到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宴会厅门口,我还拦着不让进?她妈妈是财媒集团总编,和我妈有些交情。人家大伯还跟你有合作,人都来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直接赶人离开。”
严贺禹酒杯空了,对侍应生招招手,从托盘里换一杯,接着说:“你那些感情债,趁早处理,别辜负闵稀。”
傅言洲莫名其妙:“我什么感情债?”
严贺禹余光睇他:“行了,我又不是闵稀,在我面前用不着粉饰太平。”
“吕臻到底跟你瞎说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有人说你和吕臻刚交往就劈腿,看到你一周内跟不同的女人从酒店出来。不少人知道这事,没人敢说你脸上,但不代表背后不议论。你真以为你名声比我好多少?在他们眼里,咱俩一丘之貉。”
“……”
傅言洲哑然失笑:“我跟吕臻交往?”
说曹操曹操到。
不等他去找吕臻,吕臻端着红酒款款走过来,今晚她穿一件大红色礼服,明艳动人。
严贺禹借故离开。
吕臻从严贺禹那听说傅言洲已经结婚,不敢置信,她跟严贺禹不熟,没有深聊,向其他人核实,傅言洲还真的结婚了。
她有过不甘,也有遗憾,但在得知他已婚时彻底释然。
“恭喜,新婚快乐。”吕臻笑着,隔空敬傅言洲。
“谢谢。”傅言洲懒得再绕弯子:“找我什么事?”
吕臻笑笑:“我能有什么事,找你喝一杯。”
来之前不知道他已婚,知道他在江城,忍不住想来见他一面,仅此而已。
她通过大伯认识了傅言洲,找他帮过几次忙,他上心帮了,为表达感谢,她请他吃过几次饭。
熟了之后,她向他表示好感。
他说:没想过和她大伯有合作伙伴之外的其他关系。
婉言拒绝了她。
……
傅言洲用水回敬她:“感谢祝福。我还有事,失陪。”
“我其实也算有事相求。”吕臻突然想起母亲的正事。
傅言洲驻足,对于吕臻这样性格洒脱的女人,他即使拒绝过她,基本的风度还是一直有:“你说。”
吕臻直言:“我妈快退休,她想在任期内,做两期你们凌宇集团的深度专题报道。”
对集团有益的正面报道,傅言洲不排斥,但现在他有顾虑:“有人传我和你交往过,不知道你听没听说。”
吕臻点头。
傅言洲道:“我今晚才听说。虽然都是捕风捉影,但我不希望影响到我家庭,专题报道这事我回去问问我老婆。”
吕臻一听他要请示闵稀,完,十有八.九没有下文。
不管怎样,她还是诚挚感谢。
傅言洲手机响了,来电备注:褚逸
他对吕臻抱歉地点点头,转身出去接电话。
褚逸是他高中处的比较好的同学之一,高三做过一年同桌,大学毕业后一直有业务往来,联系比较频繁。
“她要结婚了。这个月二十八号。”
这是褚逸开口的第一句话。
没指名道姓,没头没尾。
傅言洲:“谁结婚?祝攸然?”
“嗯。”
褚逸高中明恋祝攸然,终于等到高三毕业,他立即表白,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他没气馁,大学申请到祝攸然读书的城市,还是没追上。
后来一直没遇到像祝攸然那样让他动心的女人,所以这些年他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五分钟前,他从同学那里得知祝攸然结婚的消息,心情乱糟糟,又无人诉说,只好给老同桌傅言洲打电话。
“她和她未婚夫相亲认识,那个男的对她不错,她也满意那个男的。”
“不是挺好。”傅言洲问熟悉的人要了一支烟,从侍应生那里拿了打火机,到宴会厅外面点烟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