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晨凑过来看妹妹，“爸，妹妹真可爱，你看她的眼睛，长得多好。”

高启强泪流满面，不住地点头，“我有女儿了，晓晨，我有女儿了。”

高晓晨也红了眼眶，伸手揽住高启强的肩膀。发觉这个一直以来在他心中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佬，其实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父亲。

黄瑶的预产期也到了，可是她就是迟迟不发动。

每天夜里也睡不安稳，半夜时候唐小虎总是被她睡梦中的哭泣声惊醒。

“怎么了瑶瑶？又做噩梦了？”唐小虎把她叫醒，穿衣服起来去给黄瑶倒了杯热水，“

黄瑶半靠着坐起来，让唐小虎把卧室的大灯打开，泪眼汪汪地伸手让他抱抱，“我害怕……我觉得我可能又病了。”

唐小虎急的不行，“宝贝儿你别吓唬我，你哪里不舒服？咱们马上去医院。”

“虎叔，你说我们现在的生活是真的吗？你真的跟我在一起了吗？”黄瑶觉得自己快疯了，接连几天她只要睡觉就会做梦。梦里的自己仿佛活在另一个平行时空。过着跟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每天都活在压抑和恐惧中。

每次她在梦里醒不过来，都能听见唐小虎在叫自己，拉她回来。

唐小虎摸她的额头，“怎么不是真的呢？我不跟你在一起我还能干啥去？”

黄瑶哽咽着抱紧他，“我梦到你死了……为了保护姑姑和高晓晨，死在了过山峰的手里。”

唐小虎亲吻她的脸颊，轻声安慰道：“宝贝儿不怕。过山峰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不可能再放出来了。我就在这儿，就在你身边守着你。”

黄瑶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但是那些个梦太真实，让她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虎叔，我想跟你说件事，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精神病？”黄瑶有些忐忑，把最近一直困扰自己的梦境完完整整地跟唐小虎说了一遍。

唐小虎本来只当是黄瑶孕期思虑过重，但是当他听完了所有的一切，自己的表情也不由变得严肃了起来。

黄瑶的叙述能力很强，梦里的每个细节她都记得很清楚，甚至有些唐小虎都记不清楚名字的人，黄瑶竟然都能准确地说出他们的职务和生平。

“瑶瑶，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梦就是梦，就算它曾经发生过，也不是在现在的世界里。你记住，你是黄瑶，是我唐小虎的老婆，谁都不能改变。”

黄瑶的状态让唐小虎很是忧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这件事告诉唐小龙和高启强。

高启强最近一直沉浸在女儿出生的喜悦中，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简直年轻了十岁。

他开始的时候也没把唐小虎说的话当回事儿，直到唐小虎拿出一张纸，是黄瑶梳理的梦境内容和一些关键时间的转折点。

高启强一看就怔住了，盯着那张纸，久久无法言语。

“小龙、小虎……你说……我是说……当年，假如我选错一次，现在就会是这样的结局？”高启强看到黄瑶梦到陈书婷和高晓晨确实被蒋天安排出了车祸，但是没有唐小虎舍命去救。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

就好像，就好像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唐小龙也看了，“刀哥是我？这啥名啊？我艹……我还逼人家去献血？这也太特么边台了吧？”他啧啧嘴，“老子才不是这种人。”

高启强拿打火机把这张纸烧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再不要告诉任何人。小虎，瑶瑶那边你好好陪着她，她马上就要生了，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知道，您放心。”

“小龙，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律师那边有消息了吗？”高启强泡了壶茶，给唐家两兄弟每人都倒了一杯。

唐小龙接过茶杯，“差不多了强哥。公司底下所有产业的账目、这些年来所有人情往来的记录全都整理出来了。律师那边我也都联系好了，请的是最厉害的大状。他们团队正在给咱们出方案，估计也快了。”

高启强长叹一声，“好兄弟，辛苦了。我做这个决定，你们不会怪我吧？”

“强哥，我们兄弟自打跟着您混的那一天起，就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唐小龙笑了笑，看了眼唐小虎，唐小虎马上点头表示哥哥说得对。

他大概知道高启强和唐小龙准备要干什么，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去做的事。

“好。”高启强拍拍唐小虎的手臂，“好兄弟，一辈子。你做好准备，等瑶瑶生了孩子，我请安欣来家里吃饭。”

“哎。”唐小虎挠挠头，“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瑶瑶开口。”

高启强也愁，他又何尝知道怎么跟陈书婷说呢。

那边老婆刚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自己就想要去自首。

他不舍得错过孩子成长的任何阶段，不舍得陈书婷一个人在外面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