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乐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刚从偏殿爬上来,就听砰的一声,有人从上面摔了下来。凑近才发现人是总把头。”
“不过他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一会儿醒了就好了。”
见陈玉楼昏迷不醒,花灵开口道:“我替他看看吧。”
其他卸岭的人没有说话,昆仑憨笑着摇摇头,忙站到一边,把位置给她让了出来。花灵冲他笑了笑,拄着木棍走到陈玉楼身边,将手搭在了他的脉上。
“请诸位放心,陈总把头他没什么大碍,应该就是摔到和受到了惊吓而已。”花灵朝众人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花玛拐急忙道:“刚刚听说下面有蜈蚣,该不是会中蜈蚣的毒了吧?”
他刚刚没有下去,不知道那些蜈蚣的恐怖。
“呵,他要被那蜈蚣咬了,早就没人样了,你们就庆幸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玛拐怀疑花灵的医术,老洋人没好气的回怼道。
老洋人一说完,就被鹧鸪哨瞪了一眼,陈玉楼这会儿昏迷不醒,卸岭人全都十分着急,他这会儿说这些风凉话,难免会激起不必要的矛盾。
鹧鸪哨朝花玛拐道:“我师妹既通药理又懂药性,她说无碍,诸位大可以放心。”
对这位和卸岭齐名的搬山魁首的话,花玛拐还是信的过的,他轻轻点头。红姑娘说道:“先送老大会去休息吧。”
“好。”应了一句,花玛拐又看向花灵道:“花灵姑娘,陈总把头还在昏迷,我们门下兄弟又多负伤,在这儿通药理的只有你一人,可否随我们一起回攒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花灵明显愣了一下,忙扭头看向鹧鸪哨。
注意到她的眼神,花玛拐忙抢先道:“魁首,素闻搬山一派深谙药丹病理之道,在下斗胆,可否请三位与我们一起返回,以保陈总把头无恙。”
“卸岭上下,必将永记搬山恩泽。”
他的话音一落,见鹧鸪哨没有立刻答应,站在一边的罗老歪把枪拿出来挠了挠痒痒,其中暗含的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鹧鸪哨终于开口道:“言重了,我等同气连枝,我愿意与你们同去。”
答应了花玛拐之后,鹧鸪哨又转身朝靓仔乐拱手道:“陈兄弟,多谢了。”
他称呼靓仔乐的方法,不知道是不是跟陈玉楼学的。
靓仔乐摇头道:“我下去的本意,本就是为了铲除尸王。”
鹧鸪哨没有多问底下蜈蚣的情况,这一是和他的性格有关,他本身就是沉默寡言的人,靓仔乐没有主动提,他也不便多问;二是他不认为靓仔乐一个在下面,能改变什么;三是他习惯了凡事靠自己,没有把解决蜈蚣的事,寄希望在靓仔乐身上。
他们说话的功夫,卸岭弟子已经拼了副简易的担架,把陈玉楼放在了上面,抬着他回攒馆休息。
陈玉楼还在昏迷,这可急坏了罗老歪。
“把头,咱哥俩好容易支起这么大的摊子,你可不能说走就走,一定要挺住,不能把这个摊子交给我一个人抗啊。”罗老歪拿着手里的折扇,一边给陈玉楼扇风,一边嘀咕道。
听到他说什么走不走的,红姑娘和花玛拐的脸色全都变了变,不过碍于现在的情况,他们什么都没说。
懒得理会罗老歪的花玛拐,转身朝走在他们身后的靓仔乐道:“陈爷,拐子我刚刚不知道底下的情况,看到总把头昏迷,一时冲动,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您对卸岭的大恩大德,卸岭铭记于心。”
有这么一个左膀右臂,陈玉楼该多省心?
可惜陈玉楼现在只以为花玛拐是他老爹派来监视他的,完全没有体会到他父亲的一番苦心。
看了眼身前的红姑娘,卸岭是有机会还他这个恩情的,所以靓仔乐没再重复和鹧鸪哨说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走在他们身后的人是搬山的师兄妹三人。
听到鹧鸪哨向红姑娘因为之前借用蜈蚣挂山梯的事道谢,老洋人忍不住向花灵吐槽道:“一群乌合之众,为了自己活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偷东西,小偷。”
这…
卸岭可不就…但花灵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她说道:“行了,你就别发牢骚了,师兄都没说什么。再说了,偷你钻天索的是那个副官,又不是卸岭的人。”
一句说完,花灵又好奇道:“你们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兄为什么要向他道谢?”她看着靓仔乐的背影问道。
老洋人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看的出来,对靓仔乐的本事和举动,他是十分钦佩的。
“符箓?”花灵一脸惊讶。
老洋人说道:“应该正统的茅山手段。”
花灵看向靓仔乐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好奇。
……
从死里逃生,爬上悬崖开始,就被各种挤兑鄙视的杨副官这会儿凑到罗老歪身边道:“罗帅,虽然这次九死一生,但是为了能成就您的大业…”
“滚!”他这次算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陈玉楼不醒,罗老歪正烦着呢,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而且陈玉楼如果有意外,他们连地宫入口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大业?
“没看到老子正烦着呢吗,再废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杨副官:“……”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山,这会儿又灰头土脸的下山。
攒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罗老歪手下的兵之前一到就开拔,这会儿立马开始搭营帐,负责后勤的也忙活了起来,没多长时间,攒馆里就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红姑娘他们则忙着照顾伤员。
花灵窜梭其间,不时替卸岭人把脉,说些安慰他们的话。好在她这趟采的草药足够,不然这会儿还真的没有药可以替他们敷上,缓解疼痛。
“师兄,这帮人在下面的时候说我们有鬼,咱们帮他们干什么啊。”见花灵累得不行,老洋人吐槽道。
鹧鸪哨沉声道:“一码归一码,还不快去帮忙?”
花灵去拿草药的时候,忽然看到有卸岭弟子在竹片上雕刻着什么,她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卸岭的规矩,有很多兄弟死了,连具全尸都没有,但我们至少可以,把他们的名字刻在这竹片上,以寄哀思。”
看着竹筐里的七八个竹片,意味着卸岭这趟至少死了这么多人,而他手里还在刻着,花灵神色复杂的起身,去药箱里拿草药。
这种生离死别,对她来说,还有些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