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版楚留香,男主的扮相让人一言难尽,女主甚至女配,却不乏美女。
李不勃?
什么鬼名字。
陈乐想问他是否人如其名,又是否婚配,若都是的话,大家同坐一桌也是缘分,不如引荐一下嫂夫人?
摇了摇头,陈乐说道:“我只是路过此地,从未听过鱼尺素的名字,她当真有你说的那般美艳?”
“天下第一美人啊,你说她美不美?”李卜柏双眼放光道。
陈乐道:“店小二先前说,今日鱼尺素会登台献艺,倒要好好看一看了。”
“一定会叫你感叹不虚此行。”李卜柏笑道。
陈乐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不说,打开了话匣子的李卜柏,却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坐在陈乐身边,讲起了他知道从哪听来的江湖趣闻。
比如黄狗帮和天狗门大打出手,双方死伤数十人,就因为双方都觉得对方不配用狗字。又比如……
他说个不停,陈乐左耳进右耳出,全当了耳旁风。
就在陈乐快要不堪其扰的时候,李卜柏倏地住嘴了,因为客栈忽然响起了鼓乐,表演开始了。
顺着李卜柏的目光,陈乐看到一群身着红裙,身姿曼妙的女子,从楼梯上下来,步入戏台当中。
也就是人是从上面下来的,若是从下方往戏台上,陈乐怕是什么都看不到。因为鼓乐响起的瞬间,客栈里的客人,俱都站起身,涌向了戏台四周。
将偌大的戏台,围得水泄不通。
李卜柏也站了起来,只是他表现的稍显克制,只是站着,却没有朝戏台挤过去。
随着鼓乐,红裙女子在戏台上纵情扭动身姿,撩拨着围观客人的情绪。在这个男耕女织,白天耕地,太阳落山唯一的娱乐也是耕地的年头,云来客栈的“艳舞”,虽是吸引不了陈乐,却瞬间点燃了戏台四周之人心底的火。
那是欲望之火。
这一点,陈乐从李卜柏发红的脸颊,握紧的拳头,就可见一斑。
鼓乐声越来越急,汇聚在戏台中央的红裙女子,先是向四周散开,随即又踩着乐点,从左右两边,向戏台聚拢。
在她们往中间移动时,戏台上突然冒出白色雾气,更有银色的火花从边缘蹿出,好似火树银花,绚烂夺目。
隋唐时期就发明了火药,陈乐记得这部剧的设定,将背景定在了万历年间,有此引人入胜的烟花,并不奇怪。
烟花尚未结束,一道有鲜花藤蔓编织而成的秋千从天而降,在秋千上,还坐着一位衣着暴露的白裙女子。
在烟花与红裙女子的簇拥中出场,她一袭白裙,不知是不是想营造翩然出尘之感,只可惜她艳丽风尘有余,就再无其他。
她就是云来客栈的老板娘,鱼尺素。
鱼尺素的出现,将客栈的气氛,推向了顶峰。李卜柏也抛下陈乐,朝戏台冲了过去。凭借眼力,将鱼尺素胸前一道白皙沟壑尽收眼底的陈乐摇了摇头。
闲极无聊的江湖人士,总爱吹捧各种各样的名头,一如鱼尺素眼下顶着的天下第一美人。在这个大家闺秀甚少抛头露面的年代,见过几个江湖女侠,妓馆女子,就敢大言不惭的,给人冠上天下第一的名头,除了惹人发笑,毫无意义。
头一个提出来的,不是坏就是傻,若是坏,可能是做不了鱼尺素的入幕之宾,为了找个台阶,就狠狠吹捧。当然也可能是旁的什么原因,甚至干脆是鱼尺素自抬身价的手段。
傻就简单许多,最大的可能就是见识少。
总之,在看到鱼尺素的时候,陈乐就暗暗感叹,这讯息鼻塞时代的天下第一,是真的不太值钱。
不过这对陈乐来说是好事,他名动江湖的任务,会简单许多。
“让开,都让开!”
鱼尺素还在戏台上搔首弄姿,卖弄风骚,一群人由客栈外闯入,一路推开挡在身前的客人,行事极为霸道。
“摆上!”他们当中,领头的富家公子,大声吩咐道。
他的话音一落,跟在他身后的下人,立马将手里需要双臂合抱的金莲,一一摆放到戏台上。见十朵金莲放好,那位富家公子嚷道:“我可是从年头一直等到年尾了,这金莲花一朵比一朵大。这回,我可以做小姐的入幕之宾了吧。”
闻言,舞姿曼妙的鱼尺素以戏腔回道:“既然公子这么有诚意,贱妾怎好拒绝,不如上去喝杯水酒如何?”
“好好好。”终于听她点头,富家公子顿时一脸迫切道。说完,他还不忘朝围观之人振臂欢呼,展示他的激动。
但除了他的手下,谁愿见他得到美人青睐?
挤到戏台边的李卜柏又一脸丧气的返来,不用陈乐开口,他就说道:“那人叫金扮花,在城中有钱庄赌坊,仗着有几个臭钱,不断骚扰鱼姑娘。”
钱庄赌坊,这可不是有几个钱,是有很多啊。
将李卜柏的失落看在眼里,陈乐一点没有安慰他的兴趣,对一个以色愉人的女子动心,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即便是倚红偎翠的项少龙,偏偏对赵雅动心,那一顶顶纷至沓来的帽子,又怨的了谁?
陈乐叹了口气,真换成是他,也不一定就能抵挡的住赵雅的魅力,不一定能比项少龙做的更好。何况赵雅的死后的,怕是也感动了不少人?
“兄台,你如此叹气,是不是也在为鱼尺素不值?”李卜柏无奈道。
为鱼尺素?
没有的事,不说那什么金扮花就算真的金钱开道,砸开了鱼尺素的心扉,陈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值。
况且事实并非如此,这鱼尺素一向以骗取男人钱财为业,却又以替身与受害人欢好,可说恶贯满盈,但即便如此,江湖中人还是前仆后继,以为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个?
“看来已经无戏可看,我回房睡觉了。”陈乐说道。
李卜柏急道:“兄台,我见你也是喜欢鱼尺素之人,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你难道还能睡得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你我痛饮一番,消此忧愁。”
你哪只眼睛见的,不如拿去送人吧。
“饮酒之事我不擅长,你还是另寻他人吧。这满客栈的失意人,你想找个与你把酒言欢的,应当不难。”
说着,陈乐不等他开口,就转身走了。
望向陈乐“落寞”的背影,李卜柏叹道:“他用情比我深啊,竟是难过的连酒都喝不下,实在太可怜了。见他如此,我心里反而好受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