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告(1 / 2)

温存债 暮阿洋 1742 字 2023-05-18

初冬寒雪日,宛如柳絮飘零。

陵州城内布告前,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雍北王府三日后为清和郡主摆擂招亲,不畏出身,有才者皆可上台比试,胜者为郡主夫婿,定以万两作聘相赠。

“郡主招婿,我听闻郡主迟早是要没的,这…这不是要找个赘婿冲喜……?”

“这王府又只有一位年纪尚幼的亲弟,上个月就已入京为质,清和郡主貌若天仙,且是高门大户,万两银子作聘,给郡主冲喜又何妨。”

“若真得进王府,再得雍北王赏识的话,岂不是飞黄腾达。”

百姓在人群中,你一言我一嘴的,议论纷纷。

自郡主及笄以来,没少讨论这位病弱郡主的婚事,但一年两年过去,都不听喜事传出。

陵州巡防营打马而归。

骆也玄衣驾马,途径此处,耳边皆是百姓的议论声,冷冷看着墙上布告。

毫无征兆的布告,甚至他不知情。

同行的将士见布告上所写,三言二语道:“诶,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咱郡主招婿,那不是我也可以上台比擂?”

话语刚落,便得了一记冷眼。

将士连忙噤声不语。

冷眼的人正是少将军骆也,浑身散着一层寒气,使人只想退避三舍。

众人没在布告前多做停留,骆也骑赤马离去,越过熙熙攘攘的百姓。

到达雍北王府后,骆也将马甩给下人,直奔栖云苑,行色匆匆。

苑中暖间,正是下午时分。

骆云昭正与谋士姜蒲先生下棋,狐裘暖炉一如往常,清淡素雅。

骆也来后,见二人对弈便停在屋外。

发上沾有飘雪,融解之后打湿他的墨发。

里面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骆也看着她清雅脱俗的面容言笑自若,她是注意到他来了,眼眸只是轻轻掠过。

棋局输赢已定,姜蒲先生知晓门外有人,抚一把胡须便告辞而去。

姜蒲先生走后,暖间安静不少。骆云昭坐在暖炕上,看向一地霜花还有骆也。

“阿姐要比武招亲?”

骆云昭自作淡然,回:“嗯。”

没将此事告知他,不知为何她是心虚的,这理应也不必与他商议。

骆也走入房间,问道:“为什么?”

骆云昭道:“女儿及笄是要婚嫁的,我虽在府中养病避媒几年,但已年长总该为此考虑。”

骆也低眸思忖,随即认真道:“好,那我要夺魁首。”

骆云昭护着茶杯沿的指尖顿了顿,忽然开口说:“你不可以。”

骆也眉眼间的几分期许散去,隐忍中透出些许寒厉:“凭何?”

骆云昭却没有看他,口吻尤为疏离:“凭你是王府义子,你我本来就有悖伦理。比武招亲一事我早已同父王跟姜蒲先生商议过,找个无名无姓的男子入赘王府,总比联姻皇族勋贵好。”

房间沉默下来,气氛也因此变得低沉,就只有窗外的沙沙雪声。

片刻后,他清沉的声音响起:“阿姐要另嫁他人。”

骆云昭用着热茶,镇定说:“只是省去一件麻烦事罢了。”

对她而言,至少留在雍北,还是自由的。

“不一样。”

骆也满眼不悦:“那骆也算什么,阿姐之前说的话都是哄骗我的吗。”

骆云昭看向骆也,他眉眼已是一片冷色,似乎只想要她为此反驳那句话。

“我说过什么……”

骆云昭语气淡淡的,像是在回忆之前和他的相处,她缓缓下榻走到骆也身旁。

身子纤弱好似一阵风,面容清冷精致却又分外病态,眼神平淡柔和。

她说:“我说你是我的,我需要你,但这不是喜欢,也不是私定终身。”

骆云昭伸出手,指腹轻抚他眉间低蹙。

言语微凉:“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男女之情,就不好再继续了。”

她是凉的,在对待感情这一面也是凉的。

她不信白发相守这种事,因为她本就命不长久,又撑得几时。

情不敢至深,唯恐如梦一场。

骆云昭拢了拢身上裘衣,转身拉开距离。

说道:“我所做的只是我需要、我尽兴,义弟不必一切都当真,你我之间唯有感情不可谈。”

说罢,她便要走入里屋。

而在这时,骆也上前抓住骆云昭的手腕,将人拽回身,迎面视线相对。

骆云昭正蹙眉,却见他眉宇眸色与常时不同,明显的恼意和寒戾。

这家伙敢对她生恼?

她还在发怔,骆也一把便将她扛在肩膀,弄得骆云昭一阵慌张,攥拳锤他的厚背:“你…你要做什么!”

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的。

雪白的狐裘随着挣扎掉落在地上,无人顾之。

骆也沉着脸,则往屋内而去,“既然姐姐说感情不可谈,那我们便做别的事。”

骆云昭一时没清楚他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已被扑倒在榻帐间,望见他眼眸些许火|热。

素来神色不惊的她,竟也慌了神:“现在可是白日。”

骆也从而覆身上来,按住她欲起的手。

低敛着声线:“感情和身子,姐姐总要给我一样,不然你怎么收买骆也。”

渐烫的气息缠绕在她耳侧,骆云昭颈边的肤色随之透起薄粉,藏在发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