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古怪的神医告诉她,这是种血液病,需要换掉全身的血才能活,最好是亲人之间的血,但不是每个亲人都可换血,需用用珠儿的血做药引给亲人服用,看看谁的血可用。
她便用珠儿的血做药引,回去给府中人都用过,结果只有继女宁卿枝身上没有出现排异反应。
她自然就把继女当做了救命稻草,只是那古怪神医告诉她,想要换血,需要二人都自愿服下一碗带着蛊虫的汤药,之后就能把血人的血换给病人,病人方能活命。
可是当时继女已经十岁,她这些年对继子和继女也是漠不关心,二人都对她防备,自然不会被她哄骗喝下汤药。
那时候古怪神医还告诉她,其实就算不是亲人的血脉,亦可换血,但千人当中大概只有一人的血液合适,但她根本无法哄骗陌生人喝下药引查看血液是否合适,她只能寄托于继女。
但不论她怎么哄骗都无用,就算宁卿枝生性单纯,可她的兄长宁珩修却十分谨慎,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自己妹妹同意喝汤药,还说若真是需要一点血就能救人,大不了割开手腕滴一碗血,总之十分谨慎。
她毫无法办,也不能把继女抓来强行灌药。
因为神医说,汤药之中有蛊,需得真心,若不是真心,蛊虫翻涌,到时不仅血人会死,病人也会被蛊虫啃咬而亡。
她用尽所有法子,依旧无法。
她对继子继女二人怀恨在心,问神医要了药,对二人下药,继女脸上长满痤疮,继子本身读书也很聪明,喝下药后,每每读书总是十分头疼,自此科举考功名的路也被迫断掉。
后来就算继女的未婚夫喜欢上珠儿,推掉亲事,跟珠儿喜结连理,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珠儿一年比一年虚弱,活到二十便香消玉损。
她对继子继女恨之入骨,下药慢慢毒死了一直未曾出嫁的继女。
等到继女死后,她又想对继子一家出手。
却暴露了出去,差点被老夫人跟老永川伯给活活打死,因着到底是家丑不好外扬,她被暂时关在柴房,她买通守着柴房的丫鬟婆子,偷跑掉,自此隐姓埋名活的犹如臭水沟的老鼠,东躲西藏,本还想继续为珠儿报仇,一直未曾找到机会,十多年后,她也满身疾病的冻死在路边。
没想到一睁眼,她竟重生回来,还是回到刚怀上珠儿那会儿。
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孕期不敢有任何马虎之处,还早早寻到那位古怪的神医给自己诊脉,但什么都诊不出。
没想到,就算如此小心,珠儿生下来后,还是被古怪神医诊断出绝症,需要长大后换血才能活。
知道珠儿的命运无法改变后,这一世开始对继子继女关怀备至,继子这时到底才三岁,很好哄骗,继女还是个奶娃娃,她把继女抱在身边抚养。更是早早清扫出障碍,弄死了老永川伯跟老夫人,让丈夫早早继承永川伯的位置。
这一次,她早早对继子下了药,继子自幼无法读书,长大帮她打理生意。
因担心对继女下药,会影响血液,暂时未对继女下药,可是继女十岁时就出落的越来越灵动娇艳,肤白如玉,把瘦弱苍白的珠儿彻底比了下去。
她心中妒恨,询问神医,得知不会对血液有什么影响,才找神医要了融骨草,给继女下药,继女果然容貌开始蜡黄,脸上身上长出红肿的疙瘩,变得丑陋。
一切都如她所愿,继女把她当做亲生母亲,很是依赖她。
本以为这辈子一切都能顺遂,继女会同意喝下汤药,就能够顺利换血。
甚至前几日她去询问继女时,继女明明都快答应下来,却突然拒绝了,甚至行为都有些反常。
她不懂到底如何,这几日更是连继女的面都没见着。
如今珠儿又昏迷过去,朱桂凤清楚,事情不能继续耽误下去,还是得去见见继女。
正想着,贺清崧也过来了芙蓉苑。
贺清崧一来,瞧见昏迷的珠儿,他的脸也一下变白,“夫人,珠儿没事吧?”
朱桂凤心中一动,擦了下眼睛哭道:“神医说过,珠儿需要尽快用血做药引,否则这样昏迷下去,会一次比一次严重,怕是不出几年,珠儿就要病亡。”
贺清崧闻言,满面怒容,他本以为未婚妻只是容貌不好,却没想到她竟如此歹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昏迷死去都不愿捐出一点血来救人。
“夫人别担心。”贺清崧怒道:“我这就过去锦绣苑瞧瞧枝枝。”
看着贺清崧生气匆匆离开,朱桂凤心里松了口气,她知晓继女很喜欢贺清崧,他又是这般谦谦公子,甚少生气发脾气,如今他都怒气冲冲,那软弱的继女想必也会惊慌失措的答应下来吧。
朱桂凤来不及多想,嘱咐丫鬟婆子照顾好珠儿,自己也匆匆跟上贺清崧过去锦绣苑。
…………
这几日,宁卿枝歇息的差不多,今日用过早膳,她就听见杏儿跟春桃躲在廊庑下偷偷议论说宁如珠早上昏迷了过去。
宁卿枝微微垂眸,转身回了厢房,等到杏儿春桃进屋伺候时,她道:“杏儿,你过去锦兰院一趟,告诉嫂子,萦萦的小蛐蛐我给养好了,我身子还有点乏累,让嫂子过来帮忙拎回去,正好我还有点话想同嫂子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