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华衣锦袍,面相不似陈诚那种俊秀型,长的有点像武夫,正双手背立着,在屋内度来度去。瞧见陈锦,忙迎了上来,笑道:“锦儿来了?好长时间没瞧见了,如今锦儿又长高了不少。”
陈锦笑了笑,低着头应答了一声。
这男子就是她的大伯父,陈庆,今天四十有二,育有三子一女,三子一女均已经成了家,女儿嫁了个还算富裕的小家族,三子都住在东院。陈锦这几年没从来到东院,更是几年时间没瞧见过大伯父一家的人了。
整个陈家,除了母亲戚夫人经常为难他们外,其他三房,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都是很少见到,怕是这三房都快忘了陈锦长的什么模样了。
“抬起头来给大伯父看看,大伯父好像几年都未瞧见你了,你阿母阿弟可好?”陈庆面色黝黑,也不经常跟儿女们说话,如今跟陈锦扯一些家常话都略微显得有些不自在。
陈锦抬起头来,笑道:“阿母阿弟很好,多谢大伯父的关心。”
瞧见陈锦的面容,陈庆愣了下,倒是没想到这孩子会出落的如此漂亮,就是瘦弱了些。
陈庆虽是一家之主,多半都是在外面忙碌着,对于家里的事也不太注意,虽也听说了四弟对妾侍所出的两个孩子不好,却也没在意过,毕竟那是四弟的家务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父亲对你们可好了些?”
陈锦点了点头,“多谢大伯的关心,父亲对我们很好。”
陈庆叹息一声,在原地度了几步,才道:“对你们好就成,今天大伯父叫锦儿过来就是想问锦儿几句话。”
陈锦恭敬的道:“大伯父请问。”
“听说你前日赌了块极品翡翠来,卖了十金,那十金你可是给了你父亲?”陈庆虽说很缺钱,却也知道那十金和他没什么关系。虽知道如此,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的,把锦儿叫过来也只是想问问她是怎么赌这极品翡翠来的。
“回大伯父的话,是给了父亲,不过锦儿自己留了一金,阿母身子病着在,锦儿跟父亲说了好久才留下这一金的。”陈锦并不打算隐瞒此事,大伯父既然知道她赌出一块极品翡翠来,知道十金的事情,肯定也是知道她留下一金在。大伯父虽然缺钱,却也不至于会做出问她要银钱的事情来。
陈庆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对,你父亲待你们如何我心里也清楚,留着一金你们也有些后路,大伯今天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金子的事情,就是想问问锦儿你赌石是靠的运气还是什么?可有什么感觉?”
陈锦道:“锦儿也不知晓,就是随便摸了一块。”
“那锦儿摸毛料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陈锦茫然的抬头,“感受?好像什么感受都没有,毛料很多,锦儿都快挑花了眼,就随便摸了一块。”
陈庆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这大概是偶然吧,“那锦儿先回去吧,若是你父亲在待你们不好,锦儿可要跟大伯说,大伯父跟你们做主。”
“恩,多谢大伯父,锦儿就先回去了。”
陈锦出了门,朝着北院走了去,她对这大伯父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大伯父就娶了一房,育有三子一女,一家人到还是挺和睦的,整个陈家最多事的就是三伯父和她父亲了。
二伯父也只娶了一妻,三伯父娶有一妻,还纳了三房妾侍,似乎还有继续纳妾的势头。主要是三伯父一直无所出,他总认为问题都出在女人身上,这才不停的纳妾。
陈锦冷笑一声,不肯面对现实的男人,明明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他却全部推到了女人的头上去。
三伯父住在西院,刚走到西院这边,就听见里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陈锦似乎听见里面传来什么,“三姨娘....怀孕之类的字眼。”
陈锦笑了笑,没打算凑热闹,往自己住的北院角落走了去。
刚回到木屋前,陈锦就瞧见婢女丫儿从她屋子里匆匆走了出来,丫儿瞧见陈锦楞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道:“十..十姑娘,奴婢给您打扫屋子去了。”
陈锦嗯了一声,扫了丫儿一眼,道:“你去我阿母房间伺候着吧,这边不需要你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丫儿低着头,道:“是,十姑娘。”说罢,就朝着隔壁沈梓的木屋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