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屁股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他冲缪尔斯公爵竖起大拇指,“公爵您雄风大振,子孙满堂!”
比尔管家暴怒:“先生慎言!”
…
玩家小队中终于有一人通过了三轮游戏,剩下还未参与的玩家们挤在一处小声地交谈。王汪用手遮挡着嘴巴,眼神若有若无地往缪尔斯身上瞥,声音被压得很低,“看这情况,他好像也没有想让我们死。”
王汪有点看不懂眼下的情况了。
见缪尔斯公爵猜不到刀疤、猜不到数字二,他当真以为缪尔斯玩这个游戏的本意就是想要让他们死,顺便再耍耍他们。可现在,刀疤完好无损。
阮白靠在沙发上,青年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缪尔斯公爵的脸上。
足足盯了一两分钟。
可缪尔斯公爵却像毫无察觉似的,只是语气平平的问他们:“接下来,有谁想要参加吗?”
沈琼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喵’了一声。
缪尔斯公爵:“是猫啊。”
王汪:“????”
他猛地举起手,“接下来我来我来,汪汪汪!”
缪尔斯公爵嘴角含笑:“是狗。”
毫无压力地捡回了一条命的王汪兴奋得差点一蹦三尺高,他猛地抱住阮白的胳膊嗷嗷嗷叫了一阵,又抹了一把眼角的热泪,“呜呜呜我现在相信公爵大人是真的要和我们玩游戏,他绝对没有故意伤害我们的意思。”
哗啦一下,王汪的手背上被一个猫爪子划出几道血痕,小黑猫冲他龇了龇牙,王汪立刻讪讪抽回手。
阮白揉了揉小黑猫的脑袋,目光再度落在缪尔斯公爵脸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此刻的缪尔斯公爵好像非常开心。
那种猜到了正确答案,非常幼稚的开心。
阮白不动声色地将小黑猫抱进怀里,揉着对方的脑袋和后颈,敛下的目光中藏着几分意味深长。也正是这个时候,躲在人群身后的董海小跑上前,手刚一举起便见缪尔斯公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旁的比尔管家站在他身边,公爵的手臂如往常一般搭在他的手臂上,冲几人含笑,“今天的游戏就到此结束吧,明天这个时候咱们再继续。”
比尔管家:“几位请离开吧。”
董海:“……”
王汪和刀疤此刻毫无压力,拽着阮白便走了。沈琼跟在后面带着红姐,而董海却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阮白落在最后,卧室的大门被关上的时候,他脚下步子一顿,朝着门缝里望去——
比尔管家正在收拾被他们几人弄乱的沙发和茶几,缪尔斯站在原地。
阮白捏着小黑猫的爪子在门板上撕拉一声。
酸牙刺耳的嗓音让王汪抖了一下,他扭头正想逼逼叨叨小黑猫,却在撞上小黑猫的绿眼睛时立马闭嘴。王汪不由自主的往阮白的身上靠了靠,小声道:“阮白你看好你家猫崽子啊。”
阮白随意应了一声。
目光却始终盯着门缝里的缪尔斯。
青年公爵听到声响转头看来时,一向温和的面容毫无表情,连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也毫无神采。
好像在看一个死物。
阮白收回目光,将门一带。
“喵!”
他低头,小黑猫正用碧绿的眼睛看他,它举起自己的小爪子,亮出尖尖的指甲,似乎在控诉阮白刚才非常过分的行为。哪知阮白只是将它的爪爪随意一捏,漫不经心道:“知道了,太长了,回去就给你剪指甲。”
小黑猫:“……喵。”
傍晚临近黑夜时,阮白再度去了古堡后的花园。他循着昨晚的路径在角落里给爱德华烧了一面镜子,回古堡时又迷路了。周围的雾气升腾,隐隐带着点血色,往雾里走,血色更浓,连带着空气都染上了血腥味。
一大片的墓碑再度出现在阮白的面前。
他迈着步子在所有墓碑前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爱丽丝的墓碑前。
昨天被蹭去的草皮依旧随意落在旁边,浅色的石板裸露在血雾之中。阮白弯下腰将石板往上一抬,扔到了一旁。哐当——沉闷的声响后,黑漆漆的洞口出现了。
阮白平静地从身后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打开后往洞里一照。
乍一看确实也看不清什么,不过壁口却挂着一个梯子。
阮白只思考了几秒,便果断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从地面掉深处大约有几米的距离,刚落地时洞口狭窄,再往里一走便愈发宽敞,像个喇叭似的。耳边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阮白便一直往里走。
大约一分钟后,一个棺材安静盛放在宽敞的空间内。
棺材的四周整齐摆放着各种小东西。
阮白低头看了许久,从其中翻出了一本牛皮日记本。
第一页:我叫爱丽丝。
第二十页:明天我就要嫁给缪尔斯公爵了。
第五十页:我怀孕了,可是我的丈夫似乎并不开心。
第六十页:我的孩子出生了。
第一百零二页:我恨缪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