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心痒 月出长安 1898 字 2023-04-17

市区某酒吧。

五颜六色的光束摇摆乱坠,映照着出池中一群纵情男女,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砸在耳边,似巨兽咆哮,逼着人们将心中压抑的情绪倾泻而出。疯魔、放纵、快活,众生相。

而在一层之隔的VIP顶级包厢。轻音乐静静流淌,各色酒瓶潦倒在桌面上,空气中氤氲着一种沉香与酒精的混合气息,迷醉、奢侈,几个年轻男女倚靠在沙发上,或独坐或搂抱,聊着最近的股市和京海各家的八卦趣事。

“行了,天刚擦黑就喝饱酒,晚饭还吃得下吗?”一个坐在高脚椅上的女人敲了敲吧台桌,“走吧,请你们去菱庄吃晚餐。”

“啧,孟二小姐今天好大方,只是不知这顿晚餐到底是请我们,还是请我们其中的一个?”江鸾笑着冲孟南溪挑眉,然后把眼神转向坐在众人中间的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面容冷峻,棱角分明,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薄绒毛衣,却掩不住身上迫人的气场,此刻他垂着眼眸,神情淡漠,似乎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灯影明明暗暗,他于光下静坐,就像一尊神祇端坐人间。

孟南溪的目光从男人身上略过,然后起身撩了一把头发,漂亮的脸蛋风情万种:“别瞎说,当然是请大家一起去。”

话是这么说,在座的人却都心中有数,孟南溪从小就喜欢谈司玄,硬生生为他熬到二十七八岁,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上人远走他乡,谈司玄就选择独身,这些年没对别的女人起过一点心思。

坐在谈司玄身侧的放下酒杯打个哈欠:“行,在这种场子不进舞池也没什么意思,那就走吧,吃饭去。”他起身伸个懒腰,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凌厉俊美,“吃完,我们再找个地方玩会儿?”他侧头看向谈司玄。

谈司玄执着酒杯,修长的手指骨感分明,与杯中金黄色的液体相映衬,漂亮得仿佛是雕塑家手中的艺术品,他抬杯,声音冷淡:“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去吃饭了。”

孟南溪听见这话愣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笑颜:“回公司加班?不是吧谈总,这么卖力工作很容易猝死的。”

谈司玄饮了口酒:“回家相亲。”

“哈?”包厢中的人听见这话都转头看向他,俱是不可置信的震惊神情。

第一个笑出来:“相亲?谈司玄,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他大喇喇坐回沙发上,其他人也停住离开的动作,回归了原位。

谈司玄放下酒杯,表情未变:“没看玩笑。”

“是老爷子安排的吧?”

听到肯定答案,嗨了一声:“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忽动凡心。”他给自己开瓶啤酒,“这红尘哪配得上你这尊大佛。不过我挺好奇,你老爷子相中谁家姑娘了?他那眼光,可不是一般高。”

众人也都竖起耳朵。谈家老爷子虽深居多年,不再掌权,但他作为商海的传奇,名号仍为许多人所忌惮。谈司玄身为谈家独子,能力再强,权势再大,他的话也还是要听一听。

“沉家。”谈司玄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两个字说得轻巧,似乎并不在意对方是什么人。

“沈家?哪个沈家?”裴宴泽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不会是跟你爸斗了半辈子的那个沉正,沉家吧?”

谈司玄点头,嗯了一声。

听到这个答案,孟南溪松了一口气,重新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沉家与谈家这些年在商海争争抢抢,斗得如火如荼,联姻?开玩笑吧。沉正尚在盛年,而他那两个儿子也是难缠的,谈司玄刚刚全盘接掌集团,或许谈老爷子只是想找个借口,约着见个面,下下沉家的威风,替谈司玄扫清些障碍。

众人面面相觑,裴宴泽则笑得更厉害,手中的啤酒都跟着他的动作洒出来:“我的天,他跟你爸可是死敌,怎么突然想到要联姻?我只知道他有两个厉害儿子,原来还有个女儿?”

坐在裴宴泽身边的周挺搂着女友黎玉躲开裴宴泽泼出的啤酒:“裴哥,小心点儿,沉家那个小女儿,我听人说过,好像挺聪明,挺傲气的,而且人家说她长得比她那两个哥哥还绝。”

黎玉给他胸前一掌,周挺笑嘻嘻亲一口她脸蛋:“别吃醋嘛,沉家人相貌基因好,惯会迷人眼睛的,这大家都知道。”他说着,眼神扫了一下坐在门口位置的江鸾,江鸾察觉到,恶狠狠瞪他一眼,周挺吓得慌忙躲到黎玉身后。

孟南溪轻抿一口酒,笑道:“可是我听说沉正的女儿还很小。”这也是为什么她觉得联姻只是个幌子的原因。

“是吗?”裴宴泽含笑把目光搭在谈司玄身上,“不是未成年吧?咱们谈总可不会祸害小姑娘。”

孟南溪看向江鸾:“鸾鸾,你应该见过她吧?”

江鸾翻个白眼:“我跟沉纾就谈了两星期,还没到见家人那一步。不过,听他说他妹妹在读医学研究生,那应该也不算很小,大概,二十四?沉纾二十七,沉纡二十五,妹妹如果跟沉纡不是双生,那怎么也得比沉纡小个一两岁吧。哎呀我不知道啦。”

“是吗。”孟南溪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二十三□□华正茂,虽说有谈老爷子坐镇,可万一谈司玄真的……

忽然有人噗嗤笑了一声:“感情你们都没见过沉绛?没听过这位沉大小姐的事迹?”是坐在角落里的黎鹰,黎玉的弟弟,他年纪比众人小几岁,不常跟他们聚一起。

“你见过她?”孟南溪转过头。

黎鹰拂了下眼前的刘海:“她跟轻瓷酒吧的老板朱瓷好像是好朋友,我在那里见过她两次,长的是真漂亮,神颜啊,而且皮肤特别白,人群里发光那种白你们知道吗?”

孟南溪捏紧了手中的高脚杯,没有说话。

“轻瓷酒吧?”裴宴泽眯了眯眼睛,轻瓷酒吧是这两年在京海最火的销金窟之一,老板朱瓷,留着一头红棕长发,年轻貌美,性格跟身材一样火辣,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留下了不少名人事迹。他也去过轻瓷很多次,并且曾经对这个美人儿也存了两分意思,只是后来知道她是发小程忌的前女友,就没了这个想法,“我怎么没遇见过?能跟朱瓷做朋友的,肯定也不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