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深吸了口烟，指尖的烟蒂有些微微的颤抖，“那我就可以安心吗，他跟了我那么多年，帮了我那么多，我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顾淮嗤笑，“安心？别忘了当初你可就是用这种诬陷人的方式把你自己的亲弟弟送进监狱的。”

晏琛眉头皱的不能再紧，“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面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能如此心狠手辣，为什么面对叶穆你却诸多推辞？晏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了他？”

晏琛屏住气息，面孔上透着阴翳，“够了，别再满口胡话，我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叶穆！他待在我身边八年，如果我真的喜欢他，当初就不会甩了他选择跟你过。”

顾淮的脸色有所好转，但语气却依旧强硬，“既然如此，今天你就从了我的意，把这份文件签了！”

晏琛薄唇微启，漾着浓浓的拒绝，“我签不了，你别逼我。”

顾淮目光冰冷，“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没法不逼你，只要叶穆还在，你就会无休止的去找他，我也永远都过的忐忑难熬，你今天不签这份法院的文书，就只能明天跟我去民政局跟我离婚。”

晏琛低头抽着烟，沉默了片刻，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极深沉。

顾淮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跟他对视，眸中有坚韧与不妥协。

晏琛握了握手中的黑笔，瞳孔中的光逐渐黯灭。

卧室里，灯光昏暗，映出一个修长瘦削的男人背影，其中透着无奈，疲倦，痛苦…

男人一直没有僵硬着，在保持了这个姿势十几分钟后，他最终缓缓地、迟疑地、将笔尖挪到了纸上。

……

或许人天生自私，为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别无选择，只能签字。

但最近，内心总有个声音不断地质问着他。

——晏琛，你真的喜欢顾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