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弥漫着一股令他不适的气息。

万俟虺顺着肇天的视线望向白雾最为稀薄的地方，只是一眼，就顿生熟悉之感。

好熟悉……一定见过的……一定见过的……

万俟虺被肇天带着往后走了几步，而他的头却一点一点的疼痛起来，就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一眼，又像是有无数条贪婪的虫子在他的大脑中游荡，啃噬着他的神经。

“一定……见过的……”万俟虺双眼空茫，喃喃低语，手不自觉的放开了肇天的衣角，一步一步的迈向了那个白雾稀薄区。他仅走了几步，那片白雾陡然变近，就像是迫不及待一般，迅速的把万俟虺吞没便要快速消失。

肇天感觉到身旁的那个小孩气息不对，刚想拎着小孩的衣领阻止他作妖，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小孩消失在那片白雾中。

“……麻烦。”许久未曾说话的肇天低哑着轻语，声音磁性又仿若带着金石相击般让人战栗的凌然之意。他一手绷直，一只如玉般的手竟然散发出如剑般的凌厉，恍惚间，这就好像是一把饮血长啸的宝剑。他只是轻易一挥，便划开了那道白雾，一脚踏入了白雾之内。

一入到那白雾内，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充斥在整个耳朵里面。肇天嘴巴的弧线崩成一条直线，眼神一凛，这里的景象在他的眼里，虚假无比。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沿街的小贩一边拿着东西一边叫卖着。有人的行色匆匆的走过，有的人悠闲的晃荡着，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但是好像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在大街上的一袭黑衣的男人，人们从男人身边经过，就像是看不见那人一般。

这些人，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亦或是说，他不存在于这段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