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结界的破碎，肇天脚步一顿，停住了步伐，手慢慢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大人？”万俟虺询问的仰起头看向肇天。

肇天却好似没有听见那声音一样，看着远方的天空，一瞬间，时间好像变慢了，一秒钟都显得无限的长，那直通向不知何处的路，也显得格外的长，长的好像走不完。心里头的戾气不受控制的喷涌出来，如同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

“大人？”万俟虺又唤了一声，看着眼神空寂的肇天，心里莫名有点慌张，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有一种……再不打断会发生什么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事情。万俟虺冲动的一把拽住肇天的袖口，“大人？大人？”

……？！

肇天猛地从那种魔魇的状态中回过了神。

他到底要怎么办……？

肇天斜瞥了万俟虺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走着，心口却一阵一阵的发揪着。

被肇天斜瞥了一眼，万俟虺立刻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竟然拉住了那位大人的衣袖。万俟虺抿了抿嘴，是要放开吗……万俟虺手不禁紧了紧，又立刻放松，头低低垂下，不敢看肇天那冷漠的脸。

恩？

万俟虺惊讶的瞪圆眼睛，他预想的手被甩开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那位大人像是没有在意一般，任由着他拽住他的袖子，带着他往前走去。万俟虺嘴边克制不住的露出一个笑容，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像是被点亮了一点，亦步亦趋的跟在肇天背后。

他突然有一种错觉，他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他能和大人一直走下去，不要再去想别的东西，他不要再逼着自己学习那些功法，他可以不用变强，他可以一直跟在大人身后。万俟虺眼神恍惚，即便是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都化作一股暖流涌进他的心里，让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不足十岁的年纪，只该在爹娘身边肆无忌惮的玩闹。娘亲会在身边温柔的看着他，那双似乎能抚平一切的手轻轻的落在他的头上，为他把杂乱的头发顺平。摔倒时，爹总能在他身边，用他沉稳的眼神注视着他，给予他力量再次站起。没有恶意，没有血的腥味，一切像是在梦里一般。

万俟虺手指神经质的抽搐着，下一秒，他狠狠的掐住掌心，几乎掐出鲜血。

“这位道友，请留步！”

肇天漠然的看向把他拦住的人，那人一身狼狈，原本整齐的道服也褶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