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了!她看见我了!】
透明团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拍打着洛天隐的头发,心里却是忙不迭地叫唤:
【毕、毕老师,我要是被女主认出来了,算崩人设吗?我会死吗?不行啊,我这是在帮你们阻止世界崩塌啊,这笔账可不能算到我头上的,我跟你说……】
B250没吱声。
洛天隐将手一挥,直接扑灭了自己头顶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焰。
寒冰刺骨的感觉骤然袭来,白优优悄咪咪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下一瞬,一把透明尖锐的冰凌就抵在了她的……肚子上。
大抵还是因为透明团子是圆咕隆咚地一坨,洛天隐根本分不清她的脖子在哪里。
“你是……谁?”
是什么怪东西?!
少年皲裂苍白的嘴唇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
【嘿!她没认出来我诶!】
白优优瞬间心头一松,嘴里却道:
“……女侠,别冲动……”
透明团子探出软乎乎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冰锥推得离自己的肚子,远了一点。
少年却又面无表情地把冰锥移了回来。
“呵呵……小心、小心一点。”
由冰灵力所凝的冰锥尖锐冰冷,白优优真是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戳破了她的肚皮。
少年面色惨白,神色凝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阴鸷的气息。
白优优不由地有点毛骨悚然。
原文中的女主是清冷隐忍人设,没有这么可怕的杀气吧?
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吗?……
“嘤!是本神仙好不容易化大法力救了你,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反而要置我于死地?!嘤嘤!你真是个没良心的。”
可能是洛天隐的眼神实在太可怕,白优优突然用小圆手,擦了擦眼角。
随即,“嘤咛”一声,瘫倒在地,直接变成了一滩烂泥。
都变成了一滩泥了,看你怎么戳我肚皮。
洛天隐眼角抽搐:“……”
【宿主,好演技啊!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B250对白优优的表演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但他不知道,其实,现在白优优灵力亏空,全身冷汗淋漓,又怕又疼。
隐隐是火毒又要开始发作了的迹象。
“是你……救了我?”
洛天隐将信将疑。
冰冷戒备的视线从透明团子肚子里忽隐忽现的小火苗,又缓缓转到了她的头顶。
“要不然呢?”
白优优有气无力地胡说八道:
“吾乃天上之神仙。是因为听见了尔等凡人的呼唤,才下凡来助尔一臂之力。所谓大恩不言谢,你也不用谢我了。叫我一声神仙姐姐,也便罢了。”
“……神仙……姐姐?”
洛天隐视线突然一凝,口中喃喃。
“啊,乖啊。”
见洛天隐慢慢地收起了冰凌,白优优悄咪咪地松了一口气。
她刚要就驴下坡,转眼又见少年伸长了手臂,向她探了过来。
她、她要干嘛?
难道……她要主动跟我贴贴?!
女主身怀天阴体体质,每次与她相触,白优优都会感到分外舒爽。
这次完全没想到女主会主动来碰她,白优优受宠若惊,顺势抻长了脑袋。
可是,下一刻,洛天隐的手只在她的头顶上方,虚虚地挥了挥,便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嗯?
怎么回事?
她的头顶有什么东西吗?
明明应该就是光秃秃、滑溜溜的一坨吧……
“哎呀!”
白优优岂可会放弃如此好与女主接触的机会?
猛地将洛天隐即将缩回的手,抢在自己的怀中,白优优还不忘絮絮叨叨:
“你看,要是没有我啊,你刚才就死了。”
“你?!”
洛天隐一愣之下,瞬间气急败坏。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只恨不得立时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可是,透明团子抓住他的手不放,还得寸进尺地把自己滑溜溜的大脸,往少年的掌心贴去。
“放肆!你、你这个……你这个……”
洛天隐满脸通红,突然语塞。
面前这DuangDuangDuang的一坨,男女不分,雌雄莫辩,大概骂人也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我这个……我这个……什么啊?”
偏生白优优还一脸荡漾地在洛天隐的掌心里蹭来蹭去,肚子里原本就要开始乱窜的火苗,已然渐渐熄灭了:
“明明是我这个大好人,用最珍贵的冰魄丹,救了你的一条小命啊。你可是你的恩公呢……”
白优优说着,还忍不住闭起眼睛,舒爽地长出了一口气。
“冰魄丹?恩公?……”
洛天隐动作明显一滞,冰冷视线却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可知道冰魄丹有多珍贵难得?”
“……你们二人血脉相连,本为一体,灵根、修为互换,自是再好不过了。这冰魄丹乃是由雪国至宝——冰蚕所制,最适宜雪国人的体质。”
此时,在洛天隐的脑内,似乎又响起了雪国圣主慢条斯理的声音。她说:
“妹妹向来体弱,你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多多担待一些。我耗费万千心力,也只得来了一颗可起死回生的冰魄丹,你是哥哥,就让让妹妹,让妹妹吃了吧。”
雪国圣主将一颗珍贵的冰魄丹,小心翼翼地喂入了雪国圣女的口中。
转头却又命人往濒死的洛天隐的口中,塞进了一枚带着浓重腥气的毒药。
“你被剖了金丹,挖了灵根,废了修为。这也是逼不得已。你要理解母亲的一片苦心。”
“此乃冰蚕魄,是冰魄丹的替代品,可令你及早伤愈。但服用者每十日便需要服用解药一次。否则,寒毒自血脉起,流转四肢百骸,深入骨髓七窍。会令服用者如坠冰窟、生不如死。”
“隐儿,你就乖乖地替你妹妹当好雪国质子。”
“待到你功成之日,我自会接你回来,赐你解药——冰魄丹。也定会记你头功一件,不会亏待了你。到时候,你便能恢复圣主之子的尊贵身份了……”
思及此处,洛天隐残破的指甲将掌心全部割碎,鲜血不断翻涌而出。
十指连心。
可再剧烈的疼痛,也没有让少年的脸色有一丝变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坨,似乎要从那圆溜溜、光秃秃的黏液团里,看出点什么来。
“emmm……难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