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织田作之助的墓看起来很新。
他的墓前还摆放着新鲜的雏菊。还给放了一支笔。
太宰治看了会,伸手在墓碑上摸了摸。
居然没有一丝灰尘。
想必早就有人来扫过墓了。
而给织田作之助扫墓的人,不猜她也知道是谁了。
“呵……”太宰治弯腰把白色的雏菊放在墓碑前,那里早有一捧黄色的雏菊了。
太宰治深呼一口气,舀起水淋在织田作之助的墓碑上。
热水在冷风中也变得微凉。
她叹息般地说,“织田作,我来看你了……好久不见。”
水流顺着墓碑缓缓流下,也散发着淡淡热气。
是扑面而来的微弱暖意,让太宰治忍不住把头靠在织田作之助的墓碑上。
在夜风下,水连最后的暖意也没了。
她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墓碑上。
“我马上就要来见你了,”太宰治眨了眨眼,小刷子般的睫毛从墓碑划过,又沾了水,像是在哭。
墓地是一片沉默。
唯独夜风吹过树木时会发出沙沙声。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这么阻止我呢……”太宰治起身,把水浇在织田作之助的墓碑上。
“大家都被我骗了,不管是森先生还是中也,我很高兴。”
“我要去见你了,我也很高兴。”
“你是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是难过?还是和许久未见的友人打个招呼?”
只有轻抚过的夜风沉默地回答。
“哈哈哈,”太宰治突然笑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再看吧”。
“……真是期待,死亡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她就地坐下,撑着脸看着织田作之助的墓碑,眉眼弯弯。
“哎?话说你以前也是这样沉默吧?不过之前也还会说‘嗯’‘啊’之类的话,现在是一言不发呢”。
“真是失策,应该把你的小说带来,然后通宵畅读。”
“我跟你说,我‘怀孕’了哦,但其实是毒药,怎么样这种毒药很奇怪吧?发明这种毒药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
与此同时,一辆车停在了墓园外。
“你们就在这里吧,之后的路由我自己去。”坂口安吾对跟着自己的两个特务科武斗派成员,“我身上带好了足够多的东西。”
两个武斗派成员对视一眼,留在了原地。
坂口安吾偶尔在不加班的时候会来墓地,然后一个人带着上半小时,有时候也是十几分钟。
也没有出过一次意外。
坂口安吾打着手电筒来到了守墓人的小屋,却发现门开着。
奇怪的现象。
一般守墓人的门都是关着的。
守墓人看见坂口安吾就招招手。
“哎呀,戴眼镜的小伙子你终于来了,水桶被一个同样来扫墓的女孩子借走了,提灯也是,墓园不大,你按着灯光找过去就行。让她把东西给你用用”。
坂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镜,确认了一下兜里的迷药。
“好的。”
守墓人继续道,“你去扫墓的时候提醒她该出来回家了。”
坂口安吾点点头,然后走进墓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