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拼盘(2 / 2)

“我竟然被吓到了。”鹤丸小声嘟哝着,“一定要吓回来才行,嗯,一定要吓回来。”

一行人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终于在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三天,抵达平安京近郊。

进城之前,他们在城外的山路中发现一处翻车现场。

是真·翻车现场——草丛倒伏,地面还插着几支箭;树干上有刀剑划痕;马匹被人砍死,车厢倒翻,还有四具尸体倒在马车旁边。

很显然,这些人在不久前遭遇了一场袭击。

“看他们倒下的动作和方向,生前做的最后一个动作应该是逃跑。”药研翻动着尸体,仔细检查他们身上的伤痕,“而且他们手中都没有武器。”

“能辨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吗?”信草蹲在尸体旁边问道。

药研托着下巴,“还不能确定,但肯定不是武士。”

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从两人身后靠近,忽然脑袋凑到两人中间,大叫了一声:“哇!!”

“呜哇!”信草被吓了一跳,直接摔在地上,刚抬起头,一张黑色的般若鬼面出现在她眼前,离她的脸特别近,都快碰到鼻子了。

已经被吓出惯性的药研见怪不怪的叹了口气,将带着鬼面具的鹤丸从信草身边拉走。

“怎么样,吓到了没有?”

一被拉开,鹤丸就拿开面具,兴奋的看向信草。

他一脸求表扬的神情,金眸亮闪闪的,信草还真不忍心打击他。苦着脸从地面爬起来,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是是,被吓到了。”

“你手上的面具从哪来的?”药研问他。

“马车里。”鹤丸指了指被石切丸和烛台切合力扶起的马车,“里面有个箱子,放着不少这样的面具呢。”

“我去看看那个箱子!”信草扔下一句话,跑到了马车旁。

马车上三个大箱子。第一个箱子叠放着衣服和假发,看衣服样式,不像普通人穿的常服;第二个箱子放着面具,摆放的很讲究,每个面具都配一个铺着棉布的木盒,木盒又整齐的摆放在大箱子里;第三个箱子里放的是横笛太鼓等乐器。

“一目了然,”信草低头看着打开的三个箱子,下结论道:“这是个能剧团。”

“这几个人的确是表演能剧的歌舞伎。”检查周围战斗痕迹的三日月也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手心向上,一个小木牌躺在他的手心。

信草凑过去一看,木牌上写着两个字:幸清。

“和剑道有流派一样,能剧同样也有流派,‘幸清’是能剧中小鼓乐师的一个流派。”三日月跟信草和其他刀剑男士解释道。

“三日月先生知道的真多呢。”烛台切赞道。

“毕竟我出生于十一世纪末,是个老爷爷了,哈哈哈。”

注意到信草若有所思的神情,药研问道:“审神者大人,您想到什么了吗?”

“很奇怪,几个歌舞伎而已,他们到底惹了什么事,以至于在京畿地区被杀害?更何况,这个时代还有时间溯行军出没。”

信草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吩咐狐圆圆,“狐之助,查一查最近平安京有没有和能剧演出有关的大事。”

狐之助面前出现十几张投影,它伸出两只小爪子划拉着屏幕,经筛选后就留下了一个。

“1477年11月,持续十一年的战争彻底结束,室町幕府为了祝贺‘天下静谧’,在小川御所举行宴会。有宴会,自然也有演出,唯一和能剧演出沾边的信息就是这个了。”

“今天是1477年11月18日,距离宴会举办只有两天。”狐圆圆抬起头,看向信草,“溯行军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天下静谧’宴会。”

“如果是这样,那剧团被杀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鹤丸把玩着鬼面具,语气轻松:“战争已经结束,所有势力经过一番洗牌后,暂时趋于稳定。对战果不满意的人,遇到时间溯行军,两方一拍即合,要想改变历史,只有让战争继续。”他的目光转向信草:“主君是怎么想的?”

“跟你想的一样。能剧团被杀,我怀疑有人想要顶替这些演员的身份,入京参加宴会,通过在宴上刺杀某个大人物,再次挑起战争。”

这一次不用信草吩咐,狐圆圆直接调出了宴会的资料——

“除了几个大藩的领主,出席宴会的大人物还有:年仅十二岁的将军,以及将军的母亲——真正把持幕府权力的富子夫人。主要目标应该在他们两个身上。”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三日月问信草。

“他们找人顶替能剧演员,我们就不能吗?”

信草说着,抢过鹤丸手里的般若鬼面,戴到自己脸上。

她的脸,在这个时代的京都贵族面前必须隐藏起来。戴面具的能剧演员,这是最合适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