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凝月这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了。

她正惆怅着呢，低头看着糕饼点心，忽听得顾兰节问：“凝月，我们现在是在哪？”

……都这时候了还和她开什么玩笑。

云凝月深深地吸一口气：“哥，这是地球。”

顾兰节敛了眉眼：“别闹。”

“没闹，”云凝月还以为他在同自己开玩笑，扭脸瞧着他，心不在焉地说，“报告哥哥，我们的飞船已经成功修复，是否于今晚动身出发，前往M78星云？”

顾兰节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手指从脸颊一路摸到下巴。

好看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来：“那你准备怎么去？”

被他这么一碰，云凝月反应过来了。

瞳孔剧烈收缩，宛若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云凝月惊骇地瞧着眼前的人。

脸还是那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白天的顾兰节，像一块夹心棒冰，外壳是冷的，可内里是甜甜凉凉的奶沙；而现在的他，像是烈阳下的寒冰，表面因灼热而融化，而心却是幽幽的寒气。

云凝月攥着他的手，阻止他更进一步：“你又梦游了？”

当然，她也不指望顾兰节能回答。

他坚定地说：“我从不梦游。”

“……”

屁。

云凝月甚至自暴自弃了。

她如今腿受了伤，面对的又是被她成功爆头两次的人。

第一次完全是不设防，第二次是骗他找套套，这一次还能拿什么理由？

顾兰节低头，看到了她的脚腕，皱着眉。

还未反应过来，云凝月被他以极其标准的公主抱姿势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白天要是这样，也不至于胃疼了啊！

鼻翼间嗅到一股淡淡的寒香，顾兰节撑着胳膊，低头瞧着她问：“你这腿是怎么弄的？”

云凝月躺平：“自己不小心崴的。”

她已经彻底筋疲力尽了，这个哥哥，一到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云凝月甚至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重性格。

她看了一眼顾兰节，后者起了身，正捏着她的脚腕，死死地盯着那块红肿。

还真有可能。

云凝月忍不住了，问：“你是我哥哥吗？”

顾兰节抬起脸来，瞧着她，缓慢地摇了摇头。

云凝月心脏骤然一缩。

窗户没有关紧，有风从外面灌入，将窗帘吹了起来。

顾兰节半跪在窗前，熟悉的脸上，是陌生的沉静。

像是岩石下翻腾着的熔浆，表面越是冷静，实质越是疯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云凝月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顾兰节平静地开口：“凝月，我想通了，以后我不再是你哥哥，而是你男朋友。”

“……”

云凝月瞪着顾兰节：“你别吓唬我。”

“我是认真的，”顾兰节凑近了，爱怜地摸着她的脸庞，“一个月了，我每天都在惦记着你。”

他强制性地拉住了云凝月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按：“听到了吗？”

云凝月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热，透过薄薄的一层T传过来；完全没办法去体会他的心跳，因为她自己的一颗心已经疯狂地在胸膛里乱撞了。

别的少女，都是心如小鹿跳，她这是像哈士奇撒欢。

顾兰节注视着云凝月的眼睛，一下也不眨：“我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