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以最刺激的噱头吸引人们的眼球,但实际这些内容真中掺假但当这些爆料激起舆论之后,没有人去想这是不是假的。
记者王凌以此,毁掉了不少人正常的生活,可他一直行踪成迷,有人怀疑他可能是贵族出身,不然如何能获得这些常人根本没办法知道的东西
这个记者“王凌”,在暴君书中以寥寥数语出现,他用侍从口吻绘声绘色描绘了现任的王黎容渊过去的卑微、卑贱,甚至将他的血脉一同捅出。
仅凭着几行没有感情的概括叙述,就叫人知晓他有多讨人恨。
黎容渊的位子却是比这个记者王凌想得要坐得稳,他倾时用了什么雷霆手段,等之后有人提起时,他说:“解决了。”
而谢家,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覆灭。
谢家,除了原身这个谢,还会有哪家原身在这十余年种与族中每一个人都有着相当的接触,毕竟他是最正统的那一脉。
从一百余人中筛选出一个记者“王凌”,不难,巧的是这位有一个假身份的表哥居然会挑“国师”声望如日中天之际找上门来。
“谢知味,谢家的人叫你过来试探我这个老古董不是”
谢闲望着谢知味身份被揭露、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往下,手指轻轻晃了个二字。
“谢家人将你当成个探路的蠢货,你非但没觉得自己会被牺牲掉,还甚至于沾沾自喜,欣喜于终于可以利用这个来钓到一波大料。”
“记者王凌的身份是瞒着族人做的,你也不敢让别人知道。你一直用这种讨人恶心又心直口快的语调说话,是为了借这个设定去套取你想要窥探的消息。”
“于是你将主意打在了我头上,你要叫我身败名裂,让我成为撒下弥天大谎的骗子是不是真的没必要,经了你那身份的口说出的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多好的算计不是”
谢闲轻轻地笑着,远离的眼眸中匿着摄人心魄的力量,蛊惑而又危险。
每一步心声都被说中的谢知味脸色已不是难看可以形容了,而是如丧考妣,如同死人面一般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这不是那个可以任他揉捏的谢闲不是说谢闲十有是个假的国师吗可为什么
他会是现在这番,洞察人心的“神明”姿态
他从祭神日里得到了什么不对,眼前的这是谁
“你不是谢闲我是你这具身体的表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我的身份王凌还可以为你提供很多便利,你必须,你不能对我下手”
谢知味先一步的,感知到了谢闲笑意间那一缕锋芒刺骨的杀机。
他对自己产生了杀意,他想对自己动手谢知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他步步都错了,对谢闲的预估有错,对消息的判断有错任凭族人将他当棋子,窜到谢闲面前更是他最大的错误
谢知味只想保命,一股脑将自己活着能提供的便利都给吐露了出来。
“是的,我需要你,”谢闲似乎有松动的意思,一缕锋芒刺背的杀机似没存在于浅魅的笑意里了,但他的下半句话却是,“我需要你的身份”
什么意思
谢知味亲眼见着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为中枢光脑掌控着的身份信息、那张属于“王凌”的普通面孔竟在谢闲指尖萦绕的一缕古怪紫色烟气轻移下,当着他的面开始扭曲变形,到最后王凌的面容竟变成了银发紫眸的谢闲的脸
而他愕然惊惶看着,属于“王凌”的那些暗网、黑市信息,尽数为着谢闲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展开,没有一点留下
谢知味看着谢闲把玩着这个小小的仪器,听他轻言细语朝自己说:“再没有王凌,而只有谢闲。”
谢知味为这句话突兀产生了种没来由的恐慌。
他想问你可以放我走了吗,哪怕心里肉痛得如刀割一样但谢闲的闲聊还在继续,他说:“谢家想要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很虚弱,他们猜对了。”
谢知味心头一跳。
他瞥见谢闲的脸色,似乎顷刻间他就变得虚弱了起来,不,这只是谢闲刻意放下了那样气定神闲的神态。
谢知味这才发现,谢闲脸色苍白着,像是最透亮的美玉,他的眼尾如涂抹胭脂般曳着尾淡色的红,是落入新雪中的一株、一瓣血梅。
他的身形纤细,每一寸都仿佛是这样,一只手就捏得过来的。
要不是他站在这里,谢知味真要以为谢闲是富贵家盆里栽的清清冷冷的花,但现在,他只觉得谢闲惑人的面庞是朝他逼近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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