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色早不是如同冬雪样的浅淡,染上了些许情欲的颜色,轻轻说来时带了无法遏制的喘息。
神思恍惚的瑟维斯微舔了一下唇瓣,似在为方才吃入的滋味欢欣,他还想再继续,被谢闲柔软的指腹轻轻压在了唇上。
谢闲对着这样的魅魔说,声色淡淡如雪:“你想要换去魅魔的血,厌憎的本身不是魅魔族群,而是这副少年的躯体。”
他说中了瑟维斯所真实厌恶的,瑟维斯忽地没了什么动静,睁着紫色的眼眸站在那里。
他肤色白得透明,却是因为失血过多,就算是与谢闲那般,瑟维斯腹部的伤口依旧在滴血,在不间歇地试图将魅魔的血脉全部排出。
仿佛成了本能。
“那么”谢闲说,这一个新的方法似乎是自然而然从他脑内闪现,“你要与我交换一定血吗某一方面来说,你将不是纯粹的魅魔。”
面对着依靠本能支配行动的瑟维斯,谢闲依旧与他自然的交流。
与其他存在互换血液在神明中,是件罕见的事。赠与神血,这甚至代表着将自身所持权柄与之共享。
从此人世信仰,彼此共享,互为半身。
虽这并不会损伤拥有神血的存在本身,但自私、喜弄权的神明,怎会允许有这等荒谬的事情存在
他们喜欢支配玩弄人类,乃至于信徒,赐予信徒力量是为了愉悦,可绝无可能与这些卑微的存在分享神座。
直至今日,神明们也叫这契约作“荒诞的笑话”。
但被神明厌恶,乃至于惧怕,从他们手中强行掠夺去部分神格的可怕的人类,要进行这荒诞的笑话。
谢闲认真地,不假思索地对这与神明的力量对立的魔族说:“交换血液,共享你我权柄”
银色荆棘花泛着亮芒,将谢闲一双紫眸照耀,有神性的光辉自明透瞳孔中掠过。
最终余下属于人的柔和,将瑟维斯少年的身影纳入其中。
谢闲可不管那自私冷漠的神明该如何想,他只知道“瑟维斯“是最适合的。
便是如此。
从过去到现在,再至未来,谢闲愿意与之共享权柄的只有一人。
有莫名的幻影、噪声被从心底唤醒,也不知为何谢闲就是听见自深处而起的一个声音近了、近了
这是注定。
“哥哥。”瑟维斯忽地轻声朝谢闲念着这个字眼。他面色苍白如冰玉,但无神的紫色眼眸中突兀多了一抹清醒的神色。
紧跟着他笑了起来,说:“好,都听哥哥的。”
谢闲觉得瑟维斯不像是纯然短暂的清醒,他答好时所凝视、微笑着的,更像是不知多少时日前的那个“谢闲”。
瑟维斯像在与谢闲的过去对话,也像在与现在的谢闲对话。
谢闲敛去心头泛起的一丁点涟漪,轻划将手腕割破,混杂神力的鲜血流出,使被带走了一部分神力的少许银色荆棘花亮色黯淡了些许。
瑟维斯纤细的手臂上本就有与高阶魔族交战划出的血痕。
谢闲将瑟维斯的伤痕与自己的手腕相对,让神力与魔气交融,让血液交融。
谢闲也更微微低头,让唇角再一次轻扫过瑟维斯的唇,将瑟维斯咬破自己淌出的血液,印在自己柔软、染上艳丽色泽的唇上。
呼吸一瞬交融,指尖相触,这般姿势恍同共饮合卺酒。
数不尽的旖旎,神力与魔气交撞而生的气机
到底契成,权柄相接。
谢闲微微喟叹了一声,一缕发丝随着俯身的动作,此刻错误地缠绕在了瑟维斯尾指,叫他不得不在这过程中,细细地凝视着瑟维斯。
契成之后,他仰了头用指尖搭在瑟维斯尾指,要将这纠缠的一缕黑发理开,却恰时被一只手松松捻住了指尖。
瑟维斯迟迟无法成年,是因为他的特殊与强大,也有着紧系魅魔一族的神格的牵引。
而当谢闲与他共享权柄之后,瑟维斯不再受到这无形、难以挣脱的束缚,在醒来之时的瞬息间,步入了成年。
少年的黑发疯长,直垂到的脚踝。他的眉眼舒展,生开,叫画笔无法描绘的艳丽攀上了瑟维斯的每一寸肌肤。
修长的成人身躯自无法被少年的衣物全数覆盖,透白、玉般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刚巧被谢闲轻挨着。
谢闲能感觉到手下赤裸躯体的温热,以及流畅、无暇的线条肌理。
瑟维斯一瞬从少年变为成年的魅魔、艳丽的美人。
几乎是不着寸缕的挨着谢闲。
偏瑟维斯从醒来的那一瞬起就紫眸泛着水光,凑在谢闲颈边,喘息,带着丝缕入耳的酥麻:
“哥哥,我成年期,似乎、也一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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