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塔林尔先反应过来, 噗嗤笑了一声:“到旁边说些什么吗小家伙”
“我是塔林尔。”
他几十年来在金缕宫过了这么久,早没有什么廉耻之心可言,毫不在意的显露着自己的身体, 薄纱下白皙的肌理就这么明晃晃亮在瑟维斯眼前。
塔林尔所有的是一具修长、劲瘦的成年身躯,而瑟维斯却只能用少年的躯体仰视着看他。
就算瑟维斯笃定自己的相貌盛过塔林尔一筹, 这后天觉醒的半魅魔及不得纯正的魅魔的艳丽、蛊惑人心, 可到底
成年体成熟的欲的吸引远胜过一副青涩躯体。
而别说就在不久之前, 瑟维斯就从谢闲这里听到了这令人厌烦的半魅魔的名字。
塔林尔这时的一声小家伙,将瑟维斯得罪得彻底。
他被稍许阴影遮掩的紫色眼眸中此刻尽皆沉淀着某种晦暗的东西, 从一开始就存在着的执念, 在塔林尔这一声“小家伙”的催化剂中, 变得越发可怖、清晰。
若我有着成年的身体,而非保持着这仿佛近同诅咒的少年样子
若我更非魅魔这种族
瑟维斯微咬下唇,在塔林尔未看见之前将咬破下唇带出的一点猩红的血珠吞咬下去。
他满口似乎都充满了这咸腥的味道,口腔里满满当当都是。
“好。”瑟维斯忽地笑了起来, 与方才的表现判若两人。
这喜怒无常的转变叫谁见了,怕都会生出一丝惧意。
“瑟、我是瑟。”小骗子朝着塔林尔抛出了虚假的名字。
他厌恶这欲要横插一脚进来的塔林尔, 但在两人双目对上的霎时间, 瑟维斯就意识到塔林尔是和他相似、近乎完全一样的人。
除此之外,塔林尔还有多了一分仿佛处于高位的傲慢, 这样的家伙怎会甘愿做脔宠他穿这衣服, 估摸着是被谁逼迫的
当然, 瑟维斯知悉这一点,但还是不大痛快。
他为了谢闲穿的衣服、他们第一次愉快相会时所穿的样式的衣服, 就这么被塔林尔给糟蹋了。
脏了。
啧。
隔着一堵墙的位置。
那个什么什么恶魔羞晕说送的大礼呢
人家叫修因没瞧见,主播瞧见了吗
观众们可怜巴巴等到直播时间结束的时候,也没见到这个所谓会送上门来的大礼。
桌子上摆放的精致的花果摆件上, 样子剔透晶莹的冰块装饰忽地像是真正的冰块一样融化了,紧跟着冒出一丝熏香气。
这熏香气扑鼻、暖融,仿佛富贵雍容花朵盛开的那一瞬间。
“嗯”谢闲淡淡嗯了一声,笃定道,“催情的香。”
他毫不意外金缕宫的侍从会在房间里放这些东西,毕竟金缕宫说得好听,其本质也就是贵人的窑子。
这催情香像是针对魅魔的一种香,但谢闲这个冒牌货,对此毫无反应。
谢闲看着镂空的窗子,将它打开了一点。这里的视野正当好,他能够借助神力清楚地看见那些来自其它魔族种族的月亮的力量,也看得清被强行遮蔽住了的紫月。
它的身周缠绕着无数皎白的“丝线”,丝线们带着漂亮、纯净的光彩。
而被它们给束缚的紫月看上去就魔魅得紧,这场面看上去就像是正义战胜邪恶,是理所应当正确的行为。
也只有苦熬着,被斩断了成长的最后一丝希望的魅魔和谢闲才知道,这所谓的“正义”是多么可笑的一把屠刀。
仔细看去,困束着紫月的皎白丝线们却很凌乱,这证明着魔族们封锁紫月的光芒已是用尽全力,但也只能够勉强维持这摇摇欲坠的囚笼而已。
只要被冲破一次,魔族们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再一次遮蔽紫月
谢闲看着那些丝线,伸出手,毫不犹豫地神力探出,朝着那提线人偶般的线条延、斩而去
他不知道瑟维斯离开,去谋划还是干了什么,他不需要依靠着瑟维斯这个领主的主角。
只要谢闲想,他就能够做到想要做到的任何事情,胆敢以一人之力忤逆神明之时,他的背后不也空无一人吗
瑟维斯的存在,只或许是点睛之笔。
未跟着迎向天空,被留下的几小根银色的荆棘羞羞嗒嗒的缠住谢闲的一小撮头发,盘踞在他微露的锁骨上。
在夜空下看去,这些银色的荆棘与谢闲眸中映出的辉光像是同色。
谢闲眸底中,皎白的丝线提前一步感知到了威胁,无数条丝线尖端膨胀、暴起,它们一边依旧死死缚住紫月的光芒,一边弯曲着延伸着,如同群魔乱舞
谢闲微微眯了眯眼,他似乎看到还有一条纤弱的、皎白的丝线,连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是错觉吗
修因和伊林两个大恶魔在这异变发生的一瞬间差点疯掉。
大恶魔中只来了他们两个,尽管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守株待兔,也绝对没有想到背后那个大恶魔的存在竟敢现在就动手
在谢闲到来的当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