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信神,可他们却没有一次蒙受神明的教诲,眼前的这个因古城人可真是个幸运儿
这个唯一站着、挥舞手臂的因古城人用小刀割自己的肚子。这把小刀很钝,切割的时候造成了相当大的阻碍和疼痛,但他像恍然未觉一样继续念诵着自己窥见的神明的教诲。
这个因古城人随着自己的动作气息逐渐微弱,血流淌了一地。
很快,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也渐渐扩散,他更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躯体,身体重重的随着插在身上的小刀一起瘫倒了下去。
但每个人都听见了,这个因古城人觐见神国之前发出的最后一声狂热的呼唤。
“我的主说,要将忤逆者与魔人分开,定不能叫他们处于一地啊我主”
没有人去理会这个没了气息的家伙,这数个因古城人紧紧匍匐在地面,磕着头感谢着神明赐下的神谕。
他们要将这个神谕传给所有的同行者。
谁都知道,这忤逆者定是那胆敢窃取神位的狂妄的谢闲,而魔人,定是指那生母不祥、被帝王厌弃的皇子黎容渊
几个气息阴冷,穿着打扮和因古城人只有半分相似的人在这时候有目的性地直闯入这个“邪教”现场。
因古城人沉声问他们:“外来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几个外来人,也即是逃窜到这里的罪犯冷冷的说:“我们可以帮你们将他们分开我们要让谢闲被送到凶兽聚集的森林,被活活咬死”
他们并不信这狗屁的神谕,更没有这些因古城原住民那么信神。但他们对谢闲却有着滔天的恨意,他们将自己失去天赋的罪因都归结到谢闲头上。
“好”
他们早有预谋,在转息间就达成了一致。几个因古城的信神者打扮成去清理残局的士兵模样,大摇大摆地朝着迎宾客房中闯去。
谁料刚刚靠近,他们就直面了铺面而来的血腥气,凶兽狰狞不甘的眼球在几个因古城人眼前放大,叫他们心脏都猛地缩紧。
最可怕的是,凶兽们死去的这地方,竟然没有一丝血迹残留,干干净净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诡异,恐怖的一幕看得因古城人心脏狂跳,也就是在他们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那一刻,谢闲淡淡向他们投来一瞥,撞入了他们的眼中。
信神者看见了银发微湿,斜倚在未被破坏的一角的谢闲,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他与手无缚鸡之力等同,心态也不由得松懈下来。
可就在他们松懈的下一秒,这有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紫色眼眸的“忤逆者”就朝着他们轻轻一笑,下一瞬,一个落在最后边的因古城人就无丝毫反抗力的被扼住了咽喉。
他们竟然丝毫反应不过来
他们是被忤逆者给蛊惑了吗
谢闲敛着眼轻声说:“你们不是士兵,那么你们就是过来杀我的那些神明的信徒”
“魔鬼你是魔鬼”被掐住咽喉的信神者在第一时间被他不经意外泻的一点儿神力击溃了神智,嘶吼着大喊。
“魔人昏迷了”这些信神者恐惧得全身都在颤抖,却还是不忘神谕,在瞥见黎容渊高热昏迷的状态时就像是一把抓住了希望本身,这让他们短暂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恐慌。
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落在怀中的神明塑像上。
神明塑像上散出了一点白光,它们精准地笼罩住了谢闲和黎容渊二人,他们周身的空间出现了波澜,开始扭曲。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在看见这一幕后,信神者流出了激动的眼泪,他们已经幻想得到离开后神明将会赐予他们怎样的珍宝。
但他们没有看到、听到的是,谢闲感受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空间的波动,低喃了一声:“神力和魔气混杂在一起”他没有反抗的,而是任由了白光发挥效用
信神者喜极而泣的眼中只看到了一只修长的、白皙的手朝他们伸来,恍若掐断一根烛芯那么简单的,掐断了他们的生命。:,,,